施润抚着肺部慢慢回了病房。
关上房门,身体倒在病床边沿。
肺部连同整个气管刺痛无比,她无法呼吸,但必须呼吸,一小口,一小口,那样艰难,苍白薄弱的脸上很快沁出冷汗发。
他安排的这间病房,外面就是这一层的护.士站,因为他整日大部分时间都在,所以没请看护,但他特别注意,自己不在季林也不在的时候,来来去去的护士能够及时留意她的情况庆。
施润细细想来,懵懂天真的自己就是被他的这些小细节迷了心眼,陷入太深。
她咬着苍白唇齿,痛不发出一丁点声音,小心翼翼,没出动静。
歇息了会儿,站起来,病床边的柜子上摆了各种药,到时间护士会过来提醒吃药。
施润找到止痛的和疏通气管的,两粒送服。
又把退烧和防止感染的药装了一些放到口袋,以防突发情况发生。
她很珍惜生命,并非每个失去爱的人都要像叶离那种女人一样。
坐着等待肺部疼痛减轻的时间里,呆滞的目光环顾这间单人病房,眼中浮现出那道挺拔严肃的身影在这不算大的空间里走动的情形。
这五天,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看她,进门时看她,走到床边看她,坐在沙发里处理公事,也会抽空看她。
眼神很深邃沉默,带着感情的沉默。
有时候半夜醒来,知道他坐在床边,闻见那样惑人沉重的气息,他在亲她,手心手背,她的额头,她的嘴角。
深深呼吸,眼眶又开始变热,不能再想了……
床边有他的西装外套,不知道哪里痛导致她手指抓紧,抓了那件挺衬的西装一下。
她立刻松开。
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头上帮着纱布,扎头发的时候不是很方便。
两点一刻,施润打开病房门,整理仪容后的消瘦脸蛋,除了惨白外看着精神还不错。
她一出来,护.士站立刻有姐姐过来,那个大老板给了钱的,得照顾着人。
“施小姐要去哪里?”
施润说出准备好的说辞:“今天阴天不太热,我住院五天太闷了,楼下的花园走一走。”
“施小姐我陪你吧!”
施润细眉一皱,正好那边过来一个医生把这姐姐叫住了。
“就在楼下的小花园,半小时内我回来。”施润说完,进了电梯。
电梯抵达住院部一楼,她往小花园相反的医院门口走,出来马路,立刻拦了一辆计程车,报宾馆的地址,行李都在那。
回到宾馆,之前季林秘书给她安排的单间,几一装,拉杆箱都没要。
出来继续坐那辆计程车。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瞧着这位随时可能晕倒过去的小姑娘,其实不太愿意拉这样的乘客,怕惹麻烦。
当他询问得知小姑娘要去机场,动摇了。
计程车一上高速,施润拜托师傅加速,车上她又服用了一粒退烧药。
她只去过a市的机场,z市的机场更大,计程车把人放下,走了。
施润茫然地找机场入口。
这样陌生气派的地方,吞食了她的所有自信,手里紧攥那天早晨他给她的机票,好不容易找到航空公司的服.务台。
因为航班延误,排队讨说法的人很多。
施润站在长长的队伍后头,一边看时间一边随队伍往前挪动,撞到了人,手里的机票落在地上。
头顶有声音传过来,“航班延误实在抱歉,萧先生我查了,目前您只能中途转乘,明日能抵达香港……”
这人口中的‘萧先生’让施润顿了顿,捡机票的动作也停了停,那张落在脚边的机票却被一只形态修长的手捡了起来。
施润跟着那只手上移视线,看到的是休闲白色皮鞋,黑色长裤的男人。
视线到了男人腰部的皮带位置,那只手拿着机票朝施润不急不缓地递了过来,“过期了。”
tang
手的主人说了三个字,清越的声音,没有起伏的似乎调侃了一下。
施润要朝这人看过去,只看到一道修长高大的背影。
队伍快到她了,她转回身。
询问的结果是,过期的机票可以退,收手续费。
施润又问,回a市最快的飞机几点?
“小姐,航班延误,恐怕要等到晚上,具体时间我们也在等通知。”
走远,茫然无措,晚上肯定不行,凭他的本事,晚上早就找来机场了。
从医院出来时她想的是独自回a市,到别墅把东西整理好,等他回来,提分开的事。
现在情况这样。
施润站在航班led屏幕前,突然萌生了一个很胆大的想法。
不回a市了,回去被他控制住说分开他不答应,她绝对没有自由。
那样一个强势的男人,何况他们的婚姻建立在两亿的基础上,牵扯到钱,施为律,她一回去恐怕困难重重。
可是学业怎么办?已经缺课三四天了。
脑袋里很乱,特别乱,她像站在一个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到底不成熟,遇事处理事她基本没有一条清晰的思路。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买了一张距离起飞时间最近的短程机票,飞往s市,她没去过的城市,一无所知的地方。
施润四路询问,笨拙地办理了登机牌,又找不到安检口。
偌大的机场来来去去折腾的眼泪流下来。
想起那天在早餐厅他递过来机票,望着她时无限宠溺的温润眼神。
她当时那么高兴,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