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情势,他也没什么惧的,该担心后果的反而是对方。只是双拳难敌四手,他已经挨了几记狠的,不想妄动再吃眼前亏。所以一边鼻孔淌了缕血出来,他也不擦,坐在那里拿眼睛望住陈婉。她看过来时,他正在回味嘴巴上残留的她的触感,刚才没有认真亲下去他有些懊悔。对上她的视线,他冲她笑笑。她担忧的神色刹时被恼恨代替,俏脸一板,怒冲冲别开头。
他的肆无忌惮勾起六指的火气,“死小子,长了双贼眼。”说着过来对他肚子又是两拳,秦昊痛得跟虾子一样躬起身子。他的痛楚多少有些夸张作大,偷眼看见本来站在门口的陈婉跑进来拉住了六指,不由一乐。又怕脸上的笑容被她发现,顺势捂着肚子埋着头看他面前的一对脚,估计她穿多大码的鞋子,猜想脱下袜子后五个小脚趾是什么样。
陈婉自然料不到这时候秦昊还有许多猥琐心思,她亲眼见过刘叔和方存正在这帮纨绔子弟面前是怎么作低伏小以保平安。方才被羞辱的愤怒还充盈着,可是她只能抑制,告戒说不能给方存正添乱,不能给他惹祸上身。他游走在边缘地带,正如这个混蛋所说他们随便一个人都能玩死方存正。
她把六指扯到门边,问他:“你正哥呢?”
“第一间房就高了一半了,”六指指指微阖的门,“就里面那小子灌的。一圈坚持下来已经顶了量了,连猴子也躺下了。正哥坚持走了一圈,现在在上面躺着,刚才喊他喊不醒。”他忙了一晚上,嗓子嘶哑着说。
“喊不醒就算了,”方存正不知道这事最好,陈婉踌躇一会,才又说:“这事不能闹大了,不然你正哥绷不住。里面那人可能也是喝高了——”
她还没说完,六指急起来,“嫂子,这事就这样算了?正哥的脸丢了,我们也白混了。”
“那你说怎么样?”陈婉语气不由厉了几分,“把他狠揍一顿丢到门口去?明天都在这里等着消防检查以后不用做生意了?再说了,我怎么丢你正哥的脸了?我又不是你正哥什么人,要丢脸丢我自己的!”说到最后音量大起来,眼里的委屈化作几点晶莹。
六指嗫嚅着嘴,“我不是那意思,嫂子,你别生气。我真没那意思。”
“不想场子倒,不想你正哥有麻烦,今天这事你别和正哥说,交给我处理。”
六指沉郁着脸,招手喊了里面的人出来。待陈婉进去后,他掩上门,留下小许空隙,和其他人在门外守侯。
“我又没奸了你,至于给我一耳光吗?别那样瞅着我,好象不共戴天似的。”
她极力压制着滔滔的心绪,胸*脯起伏。发现他的目光从她脸上下移来到胸前,她差些憋不住。无赖、无赖。“你有完没完?”
他贪婪的目光转回她脸上,眼中的火苗渐渐黯淡,透些平静出来,平静得令人心悸,“商量出结果没有?”
想来和六指说的话全被他听到了。
她受了他的轻薄羞辱,可现在她还要央他不要记恨,大人大量放他们一马,她要磨损尊严保全平安。弱肉强食,就是这个世界的生态规则,如她父亲如西大街无家可归的那几户般就是规则下的牺牲品。难怪他笑,换作她,如果也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自尊,她大概也可以笑得这般肆意、笑得不可一世。
“他们脾气粗,你大人大量。”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他貌似感觉很有趣,眼皮不瞬地盯着她费足了力气说完十个字。然后轻笑出声,“消防检查算什么?你说——”他故意停顿一下,开心地观察她渐变的脸色,“如果被人发现这里的厕所里有包500克的粉……”
想玩,他有无数花样,只是一件已经足够分量让她倒抽口冷气,他嘿嘿笑起来。外面的六指似乎想破门而入,陈婉急忙退后把门抵住,寒声问他:“你究竟想怎么样?”
他摸了下鼻子,血凝在人中处,他慢慢地刮了刮。“其实也没多大点事。”想起刚才她说不是方存正什么人,他脸上笑意堆起。她以为他又想到什么卑鄙的招数,眼里警惕之色更甚。“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也有母亲姊妹,你能容忍她们随便给人非礼轻薄?今天的事我当你是喝醉了,你也有良知的是不是?这件事情谁先不占理,我想你也明白。”
他郑重地点头,状似赞同。她暗自松了口气,“那这件事情就算了好不好,他们打你也是因为看不得自己姐妹被欺负。”
她语气温婉,带些央求的味道,他不禁再次点头。“你要是打算去验伤,我喊六指陪你。”想起方存正上次陪的钱,她一阵心疼,犹豫着说:“要多少钱我们出。”
“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她说她不是方存正什么人,可她为什么护着他,步步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