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

整个人委屈的很。

丫鬟悄悄瞥了她一眼,无声地笑了笑,果然成不了什么气候。

虚游教的日子太过无趣,丫鬟们总会凑堆儿说闲话。没过多久,岑丝淼爬床不成反遭嫌弃的事儿,就传开了。

岑丝淼压根不在意,反倒行事说话比往日更要张扬一些。其他丫鬟们开始怀疑传言的真假,可是见她再也没去过白沐止的屋子里打扫,就连照顾柳无恙的差事也没了。

明显是被责罚了。

岑丝淼平日里与她们的关系不错,表面上和睦得很,但她模样长得好,又几次三番地跟白沐止说话,她们虽没说什么,可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这次找到了机会,哪有不发泄的道理。

岑丝淼拿着茶杯,刚刚倒好的热茶,冒着热气,忽然衣袖被拽了一下,茶水瞬间洒落在手上,茶杯摔碎。

她手背上本来就被烫伤了,还没有好,这会儿又被烫了一下,更是疼得厉害。岑丝淼紧抿着唇,看向拽她衣袖的丫鬟。

丫鬟瞪大眼睛:“我……我不是故意的。”

岑丝淼眉头动了动。

丫鬟接着说:“你怎么也不当心着点儿,我拽你的时候,应该出声提醒我的。”

岑丝淼垂了垂头。

又听见:“拿着茶水的时候,要躲着点人,这次是你被烫着了,若是连我也被烫了如何是好?我没瞧见你拿……”

岑丝淼抬头,眉间夹杂着嘲讽,嗤了一声:“对,你眼瞎。”

丫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顿时愣了愣,随即动怒,张着嘴就要开骂,却听见一声清脆的声响。

岑丝淼狠狠把茶壶摔在地上。

丫鬟的骂声被堵住。

紧接着手臂上就是一阵痛意,岑丝淼在摔茶壶之前,又倒了一杯热茶,全泼在丫鬟的手臂上。

丫鬟痛得表情狰狞,吸着凉气,强忍着疼痛,扑上去就要厮打,却被岑丝淼推开。

听见她说:“这么点儿花样就想整我?”

语气满含讥讽。

岑丝淼趁着手上的烫伤还在,又等到没人的时候,跑去找柳无恙了。这些天她一直没跟柳无恙联系,有意冷着他。

反倒是新派去照顾柳无恙的丫鬟,极不情愿地跑到她跟前,说了两句柳无恙问她好的话。

岑丝淼态度冷淡,只嗯了一声。

丫鬟巴不得她这样,一点儿都没添油加醋地跟柳无恙回话,全都照实了说。柳无恙每次听到后,都要静默一阵儿,然后继续让丫鬟问好。

岑丝淼故意往憔悴里打扮,弄得唇无血色,一身素色的衣裳,腰带裹着纤细的腰肢,弱不经风。

柳无恙心里本来还因为她几次三番的冷淡不痛快,可见到之后,顿时愧疚像潮水般涌来,还有怜惜之意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喉结动了动,眸色变得温柔:“我不方便去找你,便让丫头过去瞧瞧,可她没用,问不出什么来。”

又顿了顿:“你,可还好?”

岑丝淼抬眼看着他,瞬间红了眼眶,泪珠落下来,却还是勉强扯了扯嘴角:“还好。”

柳无恙的心沉了下去。

他张了张嘴,说道:“是我愧对你。”

岑丝淼咬了咬下唇,把脸别过去,轻轻抽噎了几声。

柳无恙打量她,眼底含着关心,以及一丝不自在:“伤到哪儿了?”

岑丝淼身子一僵。

她扭头看向柳无恙,眼泪流的厉害,柳无恙的眼神极为温柔,终于扑过去搂住他的腰,埋在胸口哭泣。

“疼,手疼。”

岑丝淼手上的伤被说得含糊其辞,让柳无恙误以为是白沐止造成的。下人之间的打闹绝不会传到主子耳朵里,除非是有人觉得委屈受大发了,主动去告状。

所以她一点儿都担心会被拆穿。

柳无恙看着刚要好一些的伤势,变得更加严重,他紧抿着唇,愧疚更加厉害。最主要的则是气他自个儿,竟要让一个弱女子替他做事受罚。

岑丝淼只顾着哭,什么话也不说。

直到柳无恙沉声说让她不用再替他看着白沐止的时候,她才停止哭泣,眼睛睁大,眼泪还挂在脸颊上,楚楚可怜。

她眼底的情绪却尤为坚定:“应了公子的事儿,哪儿有不做的道理?”

柳无恙眉间涌上烦躁,刚要张嘴,岑丝淼用那只被他包扎过的手,抚上他的眉,软着声音:“公子待我好,我心甘情愿。”

柳无恙怔住。

一连过去几天,岑丝淼没有再去见他。反而是在系统的提醒下,各种跟白沐止巧遇。她每次都是装作没看见白沐止。

刚开始白沐止压根不理睬她。

岑丝淼也不灰心,至少没像之前一样不让她出现在他面前。后来白沐止则是往她身上瞟几眼,岑丝淼还是一副没察觉的模样。

可没多久,她就发现白沐止的目光总是在胸前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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