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迟本来还在屋里乱转,听到有人叫他,呼地一声立即转身,大步到了门口,道:“本官在此,是谁找本官?”
就见院子里站着一个人,正在和一个捕快说话,这人没有穿官服,但看上去却是一副官员的派头,而且还不是小官的那种派头。
这人年纪不小了,听到张迟接话,他看向张迟,笑道:“张县尉,还认得老夫吗?”
张迟微微一愣,他还真不记得此人了,他每天要见那么多人,要办那么多事,如果不熟的,他还真记不住,不过,似乎有些眼熟。
这人冲着张迟拱了拱手,走了过来,道:“老夫金重阳,在吏部任员外郎,当初张县尉任职之时,到吏部来登记,还是老夫帮你填的花名册哪,张县尉不记得了?”
张迟当年初r县尉时,那肯定是要去吏部登记花名册的,否则不是合法官吏啊!不过,到底是谁给他填的花名册,他是真记不住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记得记得,金大人这么一说,下官自然就想起来了,多年未见,金大人仍是风采依旧啊!”
虽然真的想不起来金重阳是谁了,但张迟还是满口应承,态度十分的亲热,真的就如同见到了多年的好友一般。
张迟上前连连抱拳拱手,把金重阳请进自己的公事房。
他脸上的笑容可不是假的,纯纯是真心的笑容,因为他知道吏部有人来找他,这就说明自己和儿子升官有戏了呀,要不然人家跑上门来和他攀交情?
张迟自认他自己绝不够资格,对方可是员外郎,吏部的呀!
等金重阳坐下后,张迟亲手给他倒了杯茶,金重阳喝了口茶,笑道:“张县尉,今天宫里传出消息,听说是要升你为wn县的县令了,而令公子将替代你原来的县尉位子,这可是双喜临门啊!”
张迟这心终于是放下了,吏部的人亲自过来报信儿,那肯定是真的了,谢天谢地,自己终究是当上了县令,主政半个长安城,算是这辈子光辉的顶点了!
金重阳笑着又道:“不过,还有一桩更好的事情,加上这件,就是三喜临门了!”
张迟啊了声,忙问道:“是什么喜事,还望金大人告之!”
金重阳没立刻回答,而是端起茶杯,慢斯条理地喝了一口,还品了品味道,卖足了关子。
这关子卖的,把张迟差点儿急得跳起来,他现在非常后悔,干嘛给金重阳端这杯茶啊,看他喝的,都快把自己给急死了,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金重阳赞了声好茶,这才道:“皇上下旨,说令公子张浩元擅长破案,颇破奇案,所以给他加个名号,还要制成匾额,挂在wn县的衙门里,以便激励众官吏,勤勉王事,造福长安,让百姓生活在朗朗乾坤之下!”
张迟一口气差点儿喷出来,快被憋死了,到底是什么名号啊,难不成是江湖上的那种绰号?皇帝给张浩元起了个绰号?
金重阳拍了拍张迟的胳膊,笑道:“张大人生了个好儿子啊,皇上赐给他的称号,乃是长安第一名捕!如何,第一名捕啊,还要制成匾额,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啊!只不过,匾额就算是连夜赶制,也得明天才能制好,所以还需要张大人和令公子,明天来吏部登录花名册,领取匾额才好!”
张迟都快听傻了,皇帝真的给自己儿子起了个外号,竟然是长安第一名捕,这可是得烧香告诉祖宗的大好事啊,第一名捕,这可真是出风头,出到了大唐朝第一的份上了!
张迟连忙道:“明天?好好,那下官明天就带着犬子去吏部,到时登录注册,还是金大人经手吗?”
金重阳笑道:“老夫已有多年没有给官员登录注册了,都是手下人在办,不过,老夫愿为张大人和令公子登录注册,今天老夫来此,就是提前告知的,以免张大人明天才得到消息,太过突然,没有准备好啊!”
张迟连声称谢,又试探着问道:“那原来的县令要回乡荣养吗?”
金重阳点头道:“那是当然,他年纪也不小了,又是多病之身,所以让他回乡荣养,也是皇上对他的关爱,他应该谢恩才对,虽然这消息突然了些,但他也该早就料到有这天了。对了,这事儿高大将军很是出了些力气,要不然咱们吏部也没这么快就给办。”
高大将军指的便是高力士,宫内的人叫他大总管,宫外的人称他为大将军,因为高力士身上还有大将军的官职。
张迟瞬间就明白了,这金重阳是高力士的人,自己家父子升官想必高力士是出了力的,这点可以肯定,而金重阳来这里挑明,就是代表,如果以后高大将军有事让他们办,得卖力给办才行,不能推脱!
这个无所谓了,给谁办事不是办,张迟是很愿意帮上位者办事的,别说高力士让人特地来暗示一下,就算是不暗示,难不成让他办事,他就不给办了?不可能的啊!
金重阳特地又点明,他是下值之后,特地绕道过来通知张迟的,以后大家要多亲多近,张迟自然是全都答应,他也想和吏部的官员搞好关系啊!
金重阳这才起身告辞,施施然的出了wn县衙门,回他自己家去了。
县衙里的官吏最是有眼力价儿,他们见吏部的人上门,张迟又是满脸笑容的送出门,再联系张浩元最近连着破的两个大案,众官吏心中都明白了,这是要升官的前奏啊!
官吏们纷纷进来,向张迟旁敲侧击地打听消息,但张迟却什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