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胜男哼了声,她深怪秦修明不该一个人丢下张浩元,所以语气上就不客气了很多,而秦修明自知刚才有点儿不地道,所以秉承着好男不和女斗的想法,也就不和文胜男一般计较。
秦修明转移话题,说道:“要不要把尸体翻过来,看看他长什么样子?”
张浩元摇了摇头,道:“等掌柜的来,我们再翻动尸体不妨,现在还是以寻找线索为主,我觉得这人不是在这里遇害的,尸体被移动过,就是不知是从哪里移过来的,所以要查一下痕迹!”
查痕迹,不是查尸体,这个秦修明就敢了,就连文胜男都敢,两个人一起在周边查看起来,张浩元则继续检查尸体,越检查,越感觉这案子棘手。
他发现这人是被突然袭击后死去的,虽然尸体的前面没有检查,但后脑上的伤痕足以致命,而且只有一处伤口,只这一处伤口就直接把这样的一个壮汉杀死了,而杀人凶犯连补刀都没有。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杀人凶犯极有自信,而且嚣张之极,从后面袭击遇害人,一击致命之后,把尸体移动到了这里,取得钱财之后扬长而去,并不怕官府查案。
杀人凶犯要么是流窜作案,不是长安本地人,要么就是积年的老贼,手段高超,不会给官府留下任何查案的线索。
这案子棘手了!
张浩元心想:“要不要回城去找我爹来?不过,如果是我爹来了,以他的脾气,外乡人死在这里,只要没有人报官,那就直接找个乱坟岗子埋了,这人可真就成了冤死鬼了!”
忽然,他猛地眼睛一亮,这具尸体是外乡人,只要没有人报案,官府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管,难道杀人凶手也知道这一点?
如果以此推理的话,那么杀人凶手必定为本地人,而且必定住在附近,否则他怎么可能判断出来被害者是不是本乡本土的?
不仅如此,这个杀人凶手应该还知道一些关于官吏们担那么很有可能认识,或者本身就是地方里长一类的人物。
凶残,懂官吏作风,并且是本地人,这是三个重要特征,但总之,只要不是流窜作案的罪犯,这案子就可以侦破!
张浩元确定了凶手的范围,便站起身来,叫道:“你们发现了什么?”
文胜男和秦修明其实离得都不太远,树林茂密,也没什么道路,寻找起来也难得很,他俩一时半会儿的根本走不远。
秦修明叫道:“什么都没有找到,真是纳闷儿了,那块界碑为什么要立在树林子里,立给谁看啊!”
张浩元道:“界碑这种东西,必定是很多年前就立好的,当时可能没有这片树林,这些树都是后长出来的,界碑这东西可不能随便乱移的。”
忽然,文胜男叫道:“这里,这里有一堆的血,血上面全是蚂蚁,嗯还有苍蝇,这应该是血吧,看起来不象是血,我也分不清楚!”
张浩元立即向她那里走去,就见一小块地上的杂草被压得乱七八糟,并且在杂草丛中有一小块地方呈紫黑色,上面爬满了蚂蚁,还有一些苍蝇嗡嗡乱飞。
秦修明也跑了过来,他只看了一眼,便叫道:“对,这就是血迹,血要是流出来,隔了一会儿就不会是鲜红的了,就会变成这种发黑的颜色,这个我倒是知道的!”
张浩元蹲下身子,查看了血迹,点头道:“对,这些血迹也是昨天的,应该就是那具尸体留下的!”
他站起身来,看了一下四周,皱起眉头,自言自语地道:“这块血迹离着石碑有段距离,应该是被人抬过去扔在那里的,为什么要扔在界碑那里呢?”
自己问自己,问完了,心中便也有答案了。
据他这几天对官场黑暗程度的了解,差不多可以肯定,把尸体扔过去的人,应该就是真正案发现场的那个里的百姓,甚至就是里长叫人扔的。
他看了看方向,血迹是在务政里,而尸体被扔到了长乐里,要是所料不差,差不多就是务政里那边的人干的,认为把死人扔到别处去,就和他们没关系了!
张浩元想清楚了之后,便说出来给秦修明和文胜男听,文胜男听了之后大为惊讶,实难相信这个世上会有这么坏的里长,里长可也算是半个官家人啊,一般都是地方上最有声望的人才能担当的。
可秦修明听了,却松了口气,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只有我想到了,这种事情我可是看得多了,就连我家的内管家和外管家,在出了什么纰漏之后,也经常这么互相推脱责任的,外管家说什么这是在内宅发生的纰漏,内管家说什么这仆人是外宅的,跑到内宅里,才发生的纰漏,反正是谁都有理,谁也不服谁,最后还得我娘来判断。”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这种事情竟然也能发生在这里,那个扔尸体的人都是傻子吗,认为咱们看不明白这点?”
文胜男小声道:“也许他们没想到会被咱们发现!”
他俩在说话的时候,张浩元已经检查了周边,从血迹那里一路追踪,一直追踪到了树林的另一处边缘,文胜男和秦修明连忙跟上。
树林的另一处边缘其实离这里也不远,只有十来丈的距离,但这里却有一条小小的河沟,小河沟里的水非常浅,还不到人的小腿肚子,但水质清澈,河沟底下的鹅卵石看得清清楚楚。
河水被阳光一照,波光粼粼,再有旁边的树林,算得上是景色非常优美了,尤其是这里离大路很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