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脚步声响,看样子是张浩元回来了,不过,张浩元走得很慢,脚步声却挺响的,看样子他是有意让二堂里的刘正嗣和姚乐菱听到!
刘正嗣和姚乐菱坐直了身子,两个人互相一眼,刘正嗣冲着姚乐菱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这次他再不会上当了,绝对不会再承认和案子有什么关系了!
张浩元慢慢走进了屋子,又慢慢坐到了两个人的面前,他看了眼两个人,又语速缓慢的道:“想了这么半天,该想明白了吧?刘正嗣你到底是怎么和这个案子没关系的,苏锦长的死到底是怎么和你没关系的,理由想出来没有?”
刘正嗣张了张嘴,他可没有想到,张浩元会这么个问法,问他有没有找到理由,这种问法似乎有陷阱,嗯,肯定有陷阱!
如果说没有找到理由,那么是承认他杀了苏锦长,只不过还没有能找到撇清自己的理由;而如果说找到理由了呢,那么还是承认他杀了苏锦长,并且找到了撇清的理由!
看,这里面是有陷阱的!
刘正嗣想明白了,他看了眼张浩元,这位张县尉太坏了,总是想尽办法诱供,实在是一个黑了心肝的官员啊!
对付这样有陷阱的提问,刘正嗣瞬间就找到了应对之法,那就不是吱声,反正不管张浩元有一万个陷阱,他就是不跳,甭管张浩元问什么,他统统不回答,这样就没法上当了吧!
姚乐菱见刘正嗣很明智地不吱声,不回答,她看了刘正嗣一眼,冲她的郎君点了点头,很好,只要能熬得过去,等外面有人来“投案自首”,那么他们就可以回家了!
招供就是要被砍头,而硬挺则是回家继续过好日子,那当然要硬挺了,谁招供谁是大傻瓜!
张浩元见刘正嗣不吱声,便道:“公堂之上,本官问话你不答,便算是默认,看来你是默认杀害了苏锦长,那本官便整理好供词,你签字画押就可以了!”
张浩元道:“此案到此,审理完毕,来人啊,将刘正嗣押入死牢,姚乐菱无罪释放!”
说完这句话后,张浩元立即离开了二堂,根本不听刘正嗣如何辩解,甩袖子就走人了,而外面立即进来四个差役,两个押起刘正嗣,而两个架起姚乐菱,一个押往大牢,一个架出衙门!
刘正嗣这时候才回过神儿来,张浩元的行为和他相象的不同,与姚乐菱想象的也不同,在他们两个心中,张浩元肯定不能是个昏官!
他们虽然不懂什么叫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但总觉得既然张浩元是个还算不错的官员,那对他们来讲是有利的,比如说硬挺不招,估计张浩元也不会把他们打得血肉模糊!
可万万没想到,张浩元竟然是一副昏官作派,刘正嗣不招就拉倒,直接就说他是默认了,而且直接宣判,看样子是要砍刘正嗣的脑袋!
如果当官的讲道理,刘正嗣还能挣扎一下,可如果当官的不讲理,那刘正嗣就懵了。
刘正嗣心想:“你不讲理,你早说啊!你要是讲钱,我有钱啊,好商量啊,讲理不容易,可讲礼,对我来说却没什么难的!”
刘正嗣叫道:“县尉大人,县尉大人,小人愿招,小人愿招,还请屏退左右说话!”
可张浩元根本就不理他,径直走了,只是片刻功夫,差役们便把他押进了大牢,直接扔进了最底层的死牢里!
姚乐菱也是呼天抢地,大叫冤枉,但差役们是不会理她的,把她架出了衙门,外面自有苏家的仆人等着,见主母被架了出来,怕她伤了身体,连忙给送回家去了!
张浩元回了自己的公事房,文胜男紧随其后,她跟进来后,立即问道:“这就审完了?你也没有审啊,是真的要结案了吗?”
张浩元笑道:“那怎么可能,我只是吓唬他们一下,然后让他们乖乖地招供罢了,放心好了,今天晚上,他们一定会招的!”
文胜男想了想,道:“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有挺住的想法,这是叫熬审吧,你要是不用大刑,估计他们有熬过去的可能,你要狠狠地打那个刘正嗣的板子吗?”
张浩元笑道:“打他的板子,如何能显示出我的手段,贤妻你就等着看好戏吧,估计不出两刻钟,就得有人来投案自首,说是杀了苏锦长的凶手,而且如果我不判他死刑,他还得大吵大闹呢!咱们先歇息一会,养足了精神,等会儿看表演!”
文胜男嗯了声,她坐了下来,思考了片刻,道:“会有人来投案自首,替刘正嗣背黑锅,这个我是能猜到的,你刚才也说了,但这种情况不是死结么,似乎遇到非要被砍头的人,官府没什么办法吧,总不能有人自首,不判刑,反而判那个不招供的人刑吧?”
张浩元点了点头,道:“遇到这种情况,确实是很难办,你明明知道凶手是谁,但他不招,而顶罪的人却招了,这种情况最是难办,就算是糊涂的官员,也不敢乱判的,因为以后会有翻案的可能!”
就算是官员不擅长破案,或者很是糊涂,但一旦发现这种情况,也是会非常小心的,因为判错了案子,那是要追责的,并且苦主很容易越级上告,将案子给翻过来,官员会因此受到连累,所以遇到这样的事情,哪个官员都会很小心的。
大概等了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外面就有差役跑了进来,道:“张县尉,外面有人跑来投案自首,说自己是杀了苏锦长的凶手,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现在就在门口跪着呢!”
张浩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