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吏瞪了眼公孙安,道:“为什么要相信你?你看看你都说了什么,我看你不要当茶叶店的掌柜了,你还是去赶庙会吧,在庙会上说书,估计比你当掌柜赚的都要多!”
刘正嗣眼神冰冷地看了眼公孙安,却并没有发出声音,看样子是无需落井下石,因为公孙安现在已经很倒霉了!
苏锦长叹了口气,心想:“估计以后一段时间,我得挺忙了,公孙安一离开,这掌柜干的活儿,我就得干啊,直到找到下一个掌柜的为止,辛苦啊,有的我辛苦了!”
公孙安眼珠子通红,他不停地道:“我没说谎,我没说谎……”
可是,根本没有人信他的话!
书吏见公孙安表情有些狰狞,他不高兴地道:“怎么,你说的什么灶台都没有,可刘正嗣却有鱼缸,还有一大群的街坊邻居也都看到了,无论是人证还是物证,你都没有,可刘正嗣却都有,你说你们之间的纠纷要我怎么判?”
停顿了一下,书吏喝了口水,又指着公孙安,道:“再说了,为什么会出现这场纠纷?还不是因为你贪婪,想着把金子先拿回家去夹开,然后自己留下点儿,这还是你自己说的,你自己想想,要你赔钱,有什么不对的!”
苏锦长也趁机道:“公孙兄,你我相交多年,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当然,你为人如何,我也不想多做评论,但咱们生意人最重要的就是诚信,失了诚信,那么别的也就没什么好谈了,我的店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要在我的茶叶店里干了,你晚上到我家来,我给你把工钱清了,咱们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再不相关!”
公孙安这时候已经傻了,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被苏锦长给解雇了,他大急,一下子抱住了苏锦长的大腿,叫道:“东家,你不能辞了我啊,你辞了我,让我怎么活啊,让我全家怎么活啊?”
“这个你怎么活,是你的事儿啊,你不用和我说啊!”苏锦长想要挣脱公孙安,可一不留神,竟然被公孙安给拖倒在地,吓得苏锦长连声大叫救命!
刘正嗣连忙上前,把苏锦长从公孙安的手里给解救了出来,扶着苏锦长逃出了屋子,而那个书吏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公孙安象是发了疯似的,这是要袭击人啊!
书吏跳了起来,离得公孙安远一些,却对外大叫道:“来人啊,这里有个疯子,快点儿把他赶出去,不要让他伤着别人!”
外面有好几个差役跑了进来,把公孙安连拉带扯地抓出了屋子,接着赶出了县衙,公孙安被差役扔到了街上,扑到在尘土中。
忽然,一个差役说道:“上次那个韩三,被扔到街上后,就要死要活的,这个人不会也如此吧,我看还是把他扔得远一些才对,免得讹上咱们,那可不好交待了!”
其他差役也都说对,他们重新架起了公孙安,把他架进了一处好远的小巷子里,这才把公孙安给扔了进去,差役们扬长而去。
这时候,小巷子里面的人家听到外面有声音,打开门一看,见地上趴着个人,吓得大叫,这户人家是养着狗的,赶忙把狗给放了出来。
公孙安此时只感得这是他人生最灰暗的时刻,被差役连着扔了两次,但这也就罢了,谁让他在衙门里面把苏锦长给扯倒了呢,但让他赔二百贯,还把他给辞退了,这就让他受不了了,没有了谋生的工作,又要赔巨额债务,这让他一家子怎么活啊!
公孙安正要从地上爬起来,却见从小巷子里的一户人家里面,扑出一条狗来,是一条黑色的土狗,冲他又叫又吡牙,看样子象是有要咬他的意思!
公孙安怒道:“这世上的人都欺负我,现在连你这个畜生也敢欺负我,要是我连你也怕了,我也不要活在这个世上了!”
说着,他冲上前去,抬起脚,对准那条狗,一脚重重踢去,正中狗头,那黑狗没有躲开,被踢了个跟头,而公孙安再次上前,又是一脚,直接把黑狗给踢得飞了起来,撞到了墙上,等黑狗落下地后,哀嚎着夹着尾巴,逃进了那户人家的大门。
可公孙安不肯罢休,他一肚皮的委屈,急需要有一个地方发泄,冲上前去,对着这户人家的大门拼命用力去踢,把里面的人给吓了个半死,死死地顶住门,深怕公孙安冲进来,把他们全家都给打了!
公孙安一直踢到自己的脚都疼了,这才退后,喘了几口气之后,摇摇晃晃地走了。
直到他走到巷子口,那户人家的人才敢趴在墙头上,望着公孙安的背影,心想:“这人是个疯子吧,官府的差官怎么把个疯子,给扔到我家门口了,我家有得罪官府吗?”
公孙安昏昏沉沉的走回了自己的家,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到的,到了家门口,推门进屋,他妻子见状,忙走了上来,见公孙安狼狈不堪,惊道:“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你和人打架了吗?”
公孙安嘿了声,进了屋,躺倒在床上,道:“我都多大人了,怎么可能和别人打架,是在衙门里弄的……”
他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向妻子说了,也说了被苏锦长辞退的事,他妻子听了,大吃一惊,道:“当家的,要是你被辞退了,那我们一家人可怎么办啊,全家只有你一个人能赚钱啊,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失了工钱,难不成喝西北风吗?”
公孙安慢慢坐了起来,想了好半晌,他才下了决心,说道:“苏东家让我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