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的正屋里,张迟满脸的不快之色,虽然屋子里一大群的人围着他奉承,但他还是不愉快,对于他来讲,躲事躲出城,出城又遇事,还赶上大过年的,这简直就是流年不利啊!
李福年回了趟家,然后又跑回来了,他对招待县令大人非常上心,特别热情,而且对楚家的宅子也挺上心的,这次不但他自己过来了,连他的老妻也给带来了,让妻子看看楚家的宅子,有没有买下的来的念头,当然,是低价买下来!
李福年陪着笑脸,对张迟道:“县尊,小人家里的那些婆娘,小人刚才都好好地给了她们一顿教训,她们这帮混蛋东西,竟然敢对小公子下手,还敢弹他,实在是太不象话了,要不然小人让她们给小公子去赔礼道歉?”
张迟摆了摆手,屁大点儿的事,用不着这么麻烦,本来闹心事就够多了,再给他添麻烦事儿,他非得跳起来踢人不可!
李福年想了想,颇有些犹豫,但可能是觉得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如果这次不把握住机会,怕是以后就再没有机会了。
清了清嗓子,李福年道:“县尊,在对小公子下手之时,小人的孙女,今年六岁了,她也上去弹了小公子的……对小公子进行了调戏,并且调戏成功,弹了小公子好多下,小人认为她是玷污了小公子的清白,这个是要负责的,所以小人以为,不让就把小孙女许配给小公子……”
张迟心想:“这个老家伙,想得倒是挺美的,竟想把自己的孙女塞进我家,做梦去吧,你个臭不要脸的老家伙!”
张迟又摆了摆手,道:“本官那小儿子,最喜欢用清白之躯,警示世人,让世人不可再做恶。所以你看,你的小孙女调戏他,这是作恶吧?”
李福年没听明白是啥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张迟又道:“现在她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了,所以以后不会再这样做了,对吧?”
“对对,这个是肯定的,小人家的小孙女这回可得到教训了,以后绝对不敢再这样,必会规规矩矩地做一个大家闺秀,所以县尊你看……”李福年大感有些希望,脸上露出喜色。
张迟却道:“所以啊,我家的小儿子把你的小孙女调教成了一个大家闺秀,你就不用谢了,口头谢来谢去的太见外了,你明白不?”
“小人……明白了!”李福年颇有些泄气,这其实就是张迟在拒绝了,而且还暗示他,不要口头上表示感谢了,那有个屁用,还是实在点,送些口头之外的东西表示一下谢意,比如说金银财宝之类的。
就在这时,张浩元跑了进来,道:“楚奇孟呢,他在哪里?”
张迟和李福年,还有屋里的其他人立即四下寻找,可却发现楚奇孟根本就没有在屋子里,他们这些客人聊天聊得热火朝天,可主人不见了他们却不知道,楚奇孟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怎么一点儿都没发现啊!
李福年道:“可能,可能是给咱们准备饭去了吧!”
张浩元急道:“什么准备饭去了,是逃了吧,在此案当中,他有重大嫌疑,要立即控制起来!”
众人听了,无不莫名其妙,楚景宏被人害死了,可谁有嫌疑,楚奇孟也不会有嫌疑啊,楚景宏可是他唯一的儿子,虎毒不食子,楚奇孟就算是和儿子关系再怎么不和睦,却也不会下手害自己儿子的啊!
虽然李福年不觉得楚奇孟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但县尉大人说要抓,那楚奇孟就应该被抓,李福年立刻跳了起来,招呼村民,一起去寻找楚奇孟!
张浩元也出了楚宅,他猜测楚奇孟根本逃不远,外面不但是死冷寒天,而且楚奇孟是一个文弱书生,当然,他读书实在不咋地,所以书生算不上,但文弱却是一点儿不差的,这样的人根本没法逃得远,除非是骑马或者坐车出去!
对了,楚家是有马的!
张浩元立即叫道:“去马圈,楚奇孟不要骑马跑了!”
几个村民跟着他便往马圈里跑,老管家也呼哧呼哧地跟着,他们进了马圈,果然见少了一匹马,不过,马鞍子倒是还在!
老管家道:“少了,少了一匹马,不过是拉车的驽马,却不是可以乘骑的马,我家楚老爷分不出马的好坏来,而且,他连马鞍也没有装上!”
“他不会装马鞍吧?”张浩元问道。
老管家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他不会装马鞍,他肯定逃不远,估计这时候可能连村子还没出去呢!”
张浩元对老管家大是满意,看看这样的仆人,真是太……够格了,不但不帮着自己家的主人,还要帮着别人抓主人,不过,楚奇孟也算不上是他的真正主人,那个死掉的楚景宏才是。
众村民便要往外走,这时,那个李六五却道:“县尉大人,楚景宏撞死了小人家的牛,一直还没有赔呢,那让楚家赔小人一匹马,这样可以不?”
李六五本来是被绑着的,但楚宅一乱,不知怎么的他竟然跟着众人一起跑进来了,绑他的绳子也不见了,这家伙是个街头变戏法的么,会自动解绳子?
张浩元喝道:“他的嫌疑还没有被搞清楚呢,怎么就跑出来了,再绑上,再绑上!”
村民只好上前又把李六五给绑了起来,李六五也不挣扎,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张浩元。张浩元皱了下眉头,道:“如果你没有罪,那就从这里牵走匹马吧,不过,要等你的事情结束之后,之前不可以!”
李六五大喜,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