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家聊聊“”吧。
我五岁时,从姥姥家搬回我老家的。老家是一个有四、五十户人家,不足二百人的小村。那时刚回到老家,我人小,老家的孩子又爱欺生,我属“外来户”,沒有小孩同我。大人上地挣工分,哥哥上学了,我就独自与生产队上的牛。
那时队上大大小小的十几头牛,就拴在大街旁边,地下扔着干草或玉米秸,任大牛悠闲的咀嚼,小牛则在周围蹦跳嬉戏。我爱摸大牛满是皱摺的脖子,那又软又暖。小牛总瞪大了好奇的眼睛靠近我,想去舔我,我拾起玉米秸想喂它,它却扭头跑开了。我不只一次,在午后暖煦的阳光下,躺在地上的杂草上睡去,醒来,身边仍是那些安详的老牛陪着我。
我从一年级到四年级是在本村的小学上的。四个年级总共也就二十几个孩子,只有一个老师教。性格犟的缘故,我始终没有融入到那几个排斥我的大孩子群中,他们是孩孑头,指使别人也不理我。我放学后一般独自在家,那时迷上了斗鸡。
那时农村家家户户都养鸡,而且都会留一只公鸡,即能早起报鸣,还能引领母鸡找食。我前院养了一只大白公鸡,是去年留的。我家有一只当年留的芦花公鸡。开始,白公鸡一出前院门,一见到我家门口的母鸡,就如箭头一般追过来。芦花公鸡小时被它欺惯了,掉头就往家跑。白公鸡在我家门口,挺着胸,用力拍打着翅膀,气宇轩昂的打着鸣。芦花公鸡则躲在我家大门口内,低着头,斜着身子,咕咕叫着逡巡着,想较量,却又不敢。我在旁边看了生气,心想,这么蠢,人家都欺负家门上来了,也不敢上。怎能叫它俩斗起来呢?我有了主意。一天,我瞧见前院的大白公鸡领着前院的一群母鸡又在它家门口觅食。我急忙把我家的几只母鸡赶了出去,而把葫花公鸡与大多数母鸡圈在院里。我将大门缝留的很窄,我躲在门后站着。白公鸡如箭头般冲了过来,吓的那几只赶出的母鸡惊恐的往家跑。白公鸡也跟着撵了进来,我顺手关死了大门。
被欲火冲昏了头的白公鸡刚冲进院孑,一个花乎乎的东西迎面撞了上来,葫花公鸡迎战了。白公鸡仓促招架,被蹬了个趔趄。落地后,两只公鸡都颈毛蓬起,身子下蹲,头压的很低,几乎贴在了地面,死死盯着对方。突然高高跃起,扑打着翅膀,奋力用爪子蹬击对方。被蹬开落地后,稍做调整,又高高跃起,在用力蹬击的同时,用尖尖的喙,猛啄对方的头。一会地下就已落下零落的羽毛,两只公鸡的羽冠也血淋淋的了。白公鸡在后撤了,一边小心翼翼的退缩,一边寻找着出路。葫花公鸡死盯着对方,慢慢前移,准备发起更狠的攻击。突然,白公鸡掉头飞上了我家的墙头,站在高墙上,拍打着翅膀,挺胸打了几声长鸣,一副不认输的样子。葫花公鸡在墙根“咕、咕、咕”的叫着,低头啄啄地,斜眼瞟着墙上的白公鸡,也奋力拍打着翅膀,发出长鸣,一副战胜的模样。从那以后,我又故意促使它俩斗过几次,可白公鸡学滑了,势力也不能超过芦花公鸡,也就不敢再追到我家门口找事了。两者各自在自己门口炫耀,即使赶到一块,也一触就散,不再死嗑。那时我又将我家的鸡赶过东墙,去找別的公鸡争斗。我家东墙外是队上的场院,农忙时节用来辗压小麦或凉晒玉米用的,平时则是鸡的乐园。我每天放学后,趁家中沒人,就把我家的葫芦公鸡撵上墙,轰下去,让它去场院与别的公鸡争斗。我则骑在墙上观看,心中特兴奋。好景不长,可能我经常赶它的缘故吧,葫花公鸡不回家了,后来走失了。妈妈嘀咕了好几天,猜测它丟的原因。我很害怕,不敢说出实情,也假装寻找的四处转悠了几天,以应付心疼的不轻的母亲。我后来养过信鸽,养过狗。这两样都让我痴迷过。我的信鸽,曾在县里500公里竞赛中夺过奖,全县第八名。我养过笨狗、牧羊犬、红狼、大丹、藏獒。呵呵,忽然想到了“声色犬马”这个词,感觉自己有纨绔子弟的潜质。随着环境的变迁,鸽子与狗都不能养了,现在爱的只有“够级”了。
够级是用四副扑克牌,由六个人来,交叉三人互为联邦,与另三人对打,谁先将牌出完,谁就算走客了。这东西是个技术活,很有意思。这东西,能将一些人的本性体显的淋漓尽致。
我见过,五大三粗的汉子,抱着一把牌,狐疑不定,如忸怩的小脚媳妇。
我见过,性躁的人开头三板斧,不论手中牌的好孬,一起始就与对门血拼,最后大牌打光,只能看着手中的一群小“电话号码”发呆。
我见过,居心叵测阴损使坏的,在你上家,故意抬、顶,让你顺不上牌,可最后自己把自己手中的牌拆的乱七八糟,“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我见过,隐忍不发,任由对手冲、闯,欲最后一下致对手死地的,可人家扔牌走了,只剩下他抱着一把天牌懊恼。
我见过,心性豁达的高手。将手中的好牌打光后,已知必输无疑,痛快的将剩余的牌向桌上一扔,笑着说,“不了,我拉了。”让憋足了劲,欲羞辱一下他的对手无地可发,难受不矣。
我见过,冲锋时,手中有10个q,一把甩出就可走客的蠢货,非留下1个q冲9个,偏偏对门最多只能打9个,结果拉到家了,再別人的嘲笑声中还挺着脖子红着脸犟:“倘回10个冲不出去呢。”
我也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