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沉默一会儿,跪下:“弟子对不起师父。”

冷秋一边往火盆里扔纸,另一只手搭在韩青肩上,良久:“是啊,可也没有更好的了。”

韩青半晌:“弟子怎敢当。”

冷秋笑笑:“那孩子是不成器。小韦也行,比别人强。只是,现在不是时候。所以,如果不能让冷兰冬晨过渡一下,我们得接受改朝换代了。你好好想想,谁能勉强凑和一下,至少对我们没敌意,不会同我们翻旧帐,把我们弄上黑名单。然后同能说得上话的,通个气,暗示一下,统一口径,位子从我们手里失去,不能给我们最想给的,也要给我们指定的。韦帅望你就不必提了,伤疤还崭新的呢,没有可能大家会同意他,反而让我们有通敌的嫌疑,连话语权都失去。”

韩青点头:“师父说的是。”

冷秋道:“你最近,办事有点分心。韩青,这些年了,你也没哪件事真的顺过我的心,我也都忍了,不差这一件事了,事已至此,我们都接受现实吧,好好处理眼前的麻烦,能过去就过去,过不去,找一条最好的退路。只要过去的事不翻案,咱们师徒齐心,在江湖上谁还敢不给咱们面子。我总是往最好的方向上努力,真不行,次一等好的,我也能接受。你的毛病就是太固执,好和坏分得太明白了。魔教也好,冷家也好,都是一肚子自家小算盘的人多,一肚子大义侠心的人少。所以,小韦真的执掌魔教,压过冷家也没什么。天底下没有万年不倒的家族,你给我宽心点,别一副要死要活的脸,就算真要杀出冷家山,也无非是重头再来,离完了还远着呢。”

韩青抬头,终于深吸一口气:“是。我太执着。尽力求一个比较好的结果就好。”

冷秋微笑,他不过说两句好话哄韩青打起点神来,真没想到这些话真说完,自己居然也舒服多了,好象自己说个谎把自己说服了似的。可不是嘛,我这两个笨徒弟同我一起经过多少风风雨雨,把老子气得想宰了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了,到最后还不是我们彼此守望相助,多大过错啊,能让过去的一切归零,归零也大不了重新计分好了。我这才叫襟海样宽广呢。

一只燕子忽然穿堂而过,扔下一张纸条,韩青打开一看:“他们准备干预掌门位子的交接。”奇怪啊,野生的燕子居然能送信?还真没见过。

冷秋一笑:“都是一回事,准备一下吧。”

外面一声:“冷迪求见。”

韩青起身:“师父且别动怒,听听他怎么说。”

冷秋望天,我不动怒,我不动怒,冷兰是无缘无故走的吗?还不是那长得跟猫似的小狼崽子伤到她了?亲妹妹绑架她,你居然还真敢来见我。我不动怒。

冷迪进来,自已也知道徒弟绑架冷家少掌门,这事不好解释,同不同谋,全在掌门们的一念之间。

当即抱拳向冷秋韩青长揖:“冷掌门,韩掌门,冷迪前来谢罪。”

韩青说声:“免礼。”拱手回礼,眼前一花,只听“啪啪”两声,冷秋抬手就给了冷迪两耳光,韩青叫一声:“师父!”说好的息怒呢?

冷秋怒吼:“来人,拿下!”我不动怒,你敢动我女儿,我还不动怒!

站在一边当壁画的韦行立刻拔刀上前。

冷迪轻轻抹掉嘴角的血:“掌门,我事先并不知情,不过,不管若雪干了什么,我难辞其咎。任凭掌门处置。”

韦行见他不抵抗,也收了刀,点了道,让人拿了镣铐把冷迪铐了。

冷秋道:“送到冷良那,先打个半死,再问话。”

冷迪看看韩青,也不吭声,被韦行拖下去。

韩青转回来:“师父。”

冷秋道:“看看他口供再说,你去探探他口风,如果他能站咱们这边,你就卖他个人情,如果不能,拿到口供,快点弄死。”

韩青点头:“是。”

老大的决策永远是对的,这种时候,确实没什么纠结对错恩仇的余地,多拉一票算一票,不肯给支持的,为免他站到对立面去,只得杀掉。

韩青走到门口,冷良的口供也送过来了,韩青看了,回去交给冷秋:“师父,看起来是同冷迪没什么关系。冷逸腾说他们去找过冷迪,冷迪拒绝他们了,后来冷若雪是自己联系他们,药,也是冷若雪去偷的。”

冷秋看也不看:“去问冷迪的态度,如果他也不同我们合作,让冷逸腾改口供。”

韩青微微不忍,半晌,才答应一声:“是。”

冷秋叹口气:“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就先扣着他也好。”唉,你可别一直惦记着这事儿,考虑点正经事吧,我服你了。

韩青想了想:“我是觉得,冷迪这个人,比较正直,功夫也不错,似乎可以考虑……”

冷秋瞪眼:“你同我开玩笑!他比较正直?如果有人要求,他会逐个调查我们的所有案子,当年你徒弟端了墨沁,结果是合法,程序有没有问题?温家大屠杀,是否完全必要,我们调查尽职了吗?当年太子府诱杀温剑,调回韦行,何意?我们在各处安的线人,费用哪来的?暗中接收魔教管理费,不能入帐,去处怎么交待?多少不能说的事,你想让他都说出来?下一任的人品不是重点,对我们的态度才是重点。你明白吗?冬晨或者冷森。”

韩青微微悲哀,是,恐怕不得不如此,但是,冬晨年纪小,完全无法处理实际事务,而冷森……

那是一个收钱就能处理一切,没钱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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