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日的南方,气温时常会达到38度以上的高温,今日的温度就高的出奇,太阳火辣辣的照射着地面,以至于地下的管道内都变得十分闷热,万幸的是,这一段地下管道是丧失爆发前不久才修建的新管线,由于还没有完工,所以并没有与旧管线联通,没有污水与秽物,更没有臭气熏天的气味。
谢天回到了自己栖身的连接处,这里比管道内宽敞一些,是一个正方形,除了一床破烂的凉席和一条薄毯子之外,再无他物,谢天躺在凉席上,将毯子卷起来枕在脑下,自己的身体太虚弱了,一直的营养不良,再加上几乎快两天无法补充食物,只能暂时先休息一下,节省一些体力。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躺下没多久之后,谢天便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有些不太对劲。
头变得越来越重,视线也越来越模糊,最要命的是,谢天感觉自己已经开始发烧,体温正在不断攀升,还没过一个小时,浑身上下便滚烫起来,这让谢天的心里开始感到不安,饥饿他忍受过,他最长的一次甚至长达六十多个小时没有吃过一口东西,但此时的感觉,明显不是由饥饿带来的,或许,是因为之前被玻璃划伤的那道伤口,无意间,让自己感染了丧尸病毒。
随着体温达到甚至超过了人类可以承受的极限,谢天的意志逐渐淡化,感觉像是紧握着生命的手已经无力继续,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强烈的思念自己远在燕京生死未卜的父母,回家对他来说已经成了最大的奢望,在他最后的意识中,他只是单纯的遗憾自己没能死在阳光下。
...
当谢天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跃入眼帘的并不是所谓的天堂亦或者地狱,周遭的一切事物一成不变,他依旧身处在这个阴暗的地下管道中。
这便是劫后余生?谢天却丝毫不觉庆幸,生命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第一次失去了珍贵的意味,活着,就意味着还要去面对这个残败不堪的世界、依旧要面对那些无处不在的危险与残酷、依旧要为了一块发霉的面包拼命。
谢天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窝,有些悲凉的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是觉得饥饿感相较昏迷前更甚了几分,但身体却不像之前那般虚弱了,状态相比之前,算得上十分不错。
失神了片刻,脑中浮现出年迈父母的模样,谢天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远在燕京的父母还生死未卜,自己劫后余生,便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像老鼠一般偷生在这座死城中,也是在这一刻,谢天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回到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家,那种感觉,强烈到甚至让人可以不顾一切。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很短的时间内,谢天便为自己制定了计划,他不能再这样苟且的活在这段不过一千余米的地下管道中,先找到食物,然后尽全力向城北突围,哪怕每天只能向北推进几十米,只要自己不死,终有一天可以离开这座死城,若是能活着离开阳城,那么就可以一路北上,若是死了,那便是真正得到了解脱,不足为惧。
铁质的下水井盖上布着一层露水,太阳也只是刚刚从东方升起,谢天从井盖里探出脑袋来,四下观察,并没有发现丧尸的影子,便轻手轻脚的从天井中爬了出来,手中依旧紧握着那把卷了刃的砍刀。
这周围的店铺与房间几乎早就被谢天翻个底朝天了,知道这里已经很难找到物资,这一次必须得走远一点,扩大搜索的范围,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先填饱肚子。
在相对宽阔的街道上更容易遇到丧尸,谢天便钻进了一条小巷,准备从这里抄近路到对面不远的另一条街道,因为自己栖身的地下管道无法通向那里,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去对面查看过。
小巷并不如大路那般笔直规整,而是歪扭七八、一条连着一条,就在谢天到了小巷的尽头、转过一个弯准备进入下一条巷子的时候,那巷子里忽然走出一只丧尸,那丧尸刚从巷子口出来,便与谢天四目相对,距离不过数十米,那丧尸几乎在见到谢天的一瞬间便爆发,猛然间朝着谢天扑了上来。
这才发现对方的面容竟然如此恐怖,身高与自己差不多,大概185公分左右,穿着一身破烂的运动服,身体看起来十分壮实,半边脸上的肉都已经被撕烂,直接可以看见尖利的牙齿和骨骼,那肩膀、小腹、肋间都有被撕咬过的痕迹,血肉模糊,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
谢天本能想要后退,但发觉此时附近并无其他丧尸,心便放下大半,想着不能被这丧尸挡住去路,便挥刀迎了上去。
与丧尸鏖战是一件十分不对等的事情,首先,丧尸没有痛觉,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在意**上的疼痛。而且丧尸一旦发现猎物,便绝对的不死不休,哪怕砍下他们的手脚,他们蠕动着仅存的躯体也要向着猎物前进,人类的意志力在他们的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谢天与那丧尸本来距离就不过几十米,对冲之下,几乎是眨眼间便近了身,那丧尸伸出尖利的手指,试图掐住谢天的喉咙,谢天挥刀便砍,但刀已经不够锋利,刀刃卡在丧尸手臂的骨头里,却未能将其砍断。
丧尸猛然间甩动手臂,便连带着将还嵌在骨头上的砍刀甩出老远,谢天见自己唯一的武器已经脱手,想要拿回来恐怕没那么容易,只好趁机踢出一个鞭腿,试图将丧尸抽倒,然后赶紧拿回砍刀。
但这丧尸的身体素质要比谢天以前对付过的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