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建在绿洲外,还有无垠大漠之地。不过桑各边境之地还有星星点点的绿洲,各小部都盘踞在这里,经常扰得桑各边境百姓不安,而东州就是这众多小部其中之一。
婢女领着四人来到了外殿,行了一礼后便退下了。殿外的随侍见状朝内通报了一声,随后便领着扶风一行人进了大殿。
殿内空旷,墙壁上映着东州的图腾,还挂着各式各样的兽皮,一人身着狩衣,外罩着虎皮大裘,额头上还刺着青黄色的雄狮图腾。他坐在王座上,手里还把玩着一张长弓,见扶风一行人进来,抬眸淡淡睨了一眼。
“贵客前来,阿图丹倒是有失远迎。”阿图丹轻轻嗤笑一句,语气却不像话中说得那样谦卑。
“扶风见过东州王,冒然来访,还请见谅。”扶风右手放在胸前,俯首行了一礼。晏罗见状也跟着行了一礼。
“扶风叶护过来到底所谓何事啊?”阿图丹抬眸,眼睛里透着精光,面上倒是不动声色。
“自然是为肆水一战之事。”扶风抬眸,嗓音沉沉。
“怎么?你们桑各是派不出人了吗,第一勇士竟都能被我阿图丹生俘,你今日来,不会是来求我放人的吧。”阿图丹挑眉,面露不屑,轻轻擦拭着手里的长弓,漫不经心的。
“扶风今日前来,王上自然知道所谓何意。”扶风淡淡一笑,如临春风,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
“呵,倒是个干脆的!”阿图丹轻笑,目光看到扶风身后的晏罗时,虎目闪过一丝精光。
“扶风叶护来也就罢了,怎得还带了个如此貌美的小婢女,本王还从未见过如此水灵灵的小美人儿,不如就把她送给本王如何?”阿图丹兴致勃勃地看着扶风身后的少女,余光暗暗瞥着扶风的神色。
晏罗闻言面色一白,水眸半抬,不经意地与扶风的黑眸撞上,男子一脸平静,墨色的眼底却是冰寒。少女的心凉了半截,杏眸湿漉漉的,有点想哭。
“怎么,叶护不舍得?这不过一个婢女罢了,扶风叶护就如此吝啬吗?。”阿图丹见扶风面无表情,又暗自敲打了一番。
“呵,不过是一个婢女,扶风怎会不舍得,不过我这婢子蠢笨得狠,怕是伺候不了东州王,到时候粗手粗脚地误了王上的事,岂不是扶风的不是。”扶风轻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这样啊,那本王就不强求了。”阿图丹讪笑,眼里闪过一丝阴鸷。
“咻!”一只利箭直直地朝晏罗的方向射去,晏罗方才才松了一口气,这下突然看到利箭袭来,杏眸睁大,一时竟愣住了,紧紧闭上眼睛,忽而迎面一道凉风,没有利箭射来的钝痛感,晏罗惊慌睁开了眼。
扶风绑着白绢的手正紧紧握着那根利箭,手背上的伤口显然又崩开了,白绢被染得鲜红一片。黑眸一片冰寒,扶风勾了勾唇,嗓音清沉。
“东州王,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阿图丹面色一怔,面色有些发白,随后嘴角轻轻扯了扯。
“不愧是扶风叶护,竟能徒手接得了我阿图丹的箭。”阿图丹扔了手上的长弓,起身走下了王座。走到扶风跟前时,阿图丹瞥了眼晏罗,虎目了然。
拍了拍扶风的肩膀,阿图丹面色郑重。
“明人不说暗话,扶风叶护跟我来吧。”扶风闻言抬眸,轻轻地看了眼旁边依然面色煞白的少女,墨色的眼底浮现淡淡忧色,心头微涩。
刚刚吓坏她了吧。
轻轻折断了手中的箭,扶风拂了拂衣袖,跟上了阿图丹。经过赫衍时,扶风眼神微微示意,赫衍点了点头。晏罗看着扶风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双腿顿时一软,面色惨白,杏眸里还泛着点点水光。阿弥见状立刻着急地扶着晏罗,面色担忧。
“公主,你没事吧?”赫衍低声问道。
“我…没事。”晏罗颤声,心头泛酸。
赫衍见少女面色不适,便没再问了。扶风跟着阿图丹去了内殿,晏罗三人便被宫婢带到了一处偏殿等候。晏罗坐在软塌上,呆呆地望着窗外,手脚有些冰凉。
寒风呼呼刮着,酝酿着多日的大雪终于纷然而至。北方的雪果然不同于南方,大片的雪花从天空洒落,随着北风的呼啸,便地而起。不过才两个时辰,地上的雪便是积了厚厚一层,窗户被风刮得飒飒作响,烈风夹杂着雪花,拍打在了少女的脸上,有些刺痛。
晏罗揉了揉泛湿的眼眶,鼻尖红通通的,红唇微张,嘴巴有点苦涩。阿弥正想劝晏罗去歇息,忽见大雪中一匆匆而来的黑色身影,随后便知趣地退下了。扶风一进屋,见到的便是少女抱膝坐在窗台边,白嫩的小脸冻得泛红,眼角微微红着,似乎刚哭过不久。
扶风轻叹了一口气,上前将窗户关了起来。风声一停,少女微微一颤,抬眸便见扶风长身玉立地站在窗边,墨发上还沾着点点雪花,狭长的黑眸浅浅弯着,清澈的笑意浮现在嘴角。少女眼眶一红,心头又开始泛起酸来,觉得自己委屈透了,本不想搭理扶风,余光又瞥见男子崩开伤口的右手,红唇颤了颤,娇娇怯怯的。
“你的伤口又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