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添翎激动地抱住了他,幸福地闭上双眼。

泪,很快浸湿了他的衣裳……

***

碧绿的草地上,红色鬃毛白色蹄子的马儿悠闲地踱着步子。骑马的男子一身华衣,气宇非凡。他身后的女子穿着一身淡粉色的丝织薄衫,粉色的轻纱随风轻舞着,映着犹挂泪水的面颊,更显动人。

岳添翎的马受惊跑掉了,所以她只能和宇印沉轩共乘一匹马。她双手环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一动也未动。

天,很静,地,亦很静。

然,她的心却是混乱如同翻腾的潮水,为着津平珮笙,为着荆野冥河也为着她和宇印沉轩。

“轩哥哥,我们会幸福吗?”这声音很轻很轻。

宇印沉轩勒住马,转回头看向她,担忧道:“翎儿,你又在担心什么?我们当然可以。”

“你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不再是卓然山庄那个可以坐在镜缘湖石板桥上吹箫给我听、可以陪我在翠竹林里下棋、可以陪我到临近的城镇去泛舟游湖、偶尔还会教我两手功夫的宇印沉轩了。”她的声音越说越低。

宇印沉轩皱紧了眉,拍拍她的头,道:“又在胡思乱想了,不过是变了个身份,我还是我啊。”转回头来,宇印沉轩敛去脸上的笑容,锁紧了眉头,他要抓紧些处理事情才好,也许真的该带她回卓然山庄了。

岳添翎偷偷叹了口气,一缕忧愁浮上了眼角,怎么能一样呢,如何会一样呢?

第三十七章 相约落孤(1)

又是一个浓雾迷漫的清晨,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京城一条青砖路上,一位华衣男子行色匆匆。他眉头紧锁着,满面忧容,手中紧紧捏着一张薄纸。心想着:津平珮笙不是回天下无悲城了吗?怎会在此地与我相见?昨日,宇印沉轩刚返回盎然轩,便看见了手中这张置于他枕上的纸条:

明日清晨,城北落孤楼见,请务必移驾。

津平珮笙

很快,落孤楼已在眼前,在小二的热情引领下,宇印沉轩撩起衣摆,踏上了三楼。楼上人很少,只是三三两两地几个,一身白衣的津平珮笙就坐在窗边。

窗外茫茫的白雾依旧很浓,没有半点要散去的迹象。几乎是宇印沉轩上楼来刚站稳,津平珮笙远远就微笑着向他抱了抱拳。宇印沉轩回礼,走过去。

津平珮笙站起了身,依旧浅笑如春风,道:“宇印兄。”

宇印沉轩抱拳回礼,道:“津平兄。”

随后,两个人相对而笑齐齐坐下。津平珮笙望了他几眼,表情有几分古怪,笑道:“是称呼您为宇印兄好些,还是应该唤一声师弟或者是师侄呢?”

宇印沉轩心里一惊,脸上却依旧平静无波,道:“津平兄此话何意?”

津平珮笙淡淡一笑,道:“宇印兄应该很明白在下之意,何故装作不知?”

宇印沉轩微微一笑,道:“很抱歉,在下愚钝,未能领会阁下高义。”

津平珮笙轻轻笑出了声,道:“那么,在下就开门见山了。”

宇印沉轩抱拳一笑,道:“愿闻其详。”

津平珮笙敛住笑,黑亮的眸子揪住他,一瞬不瞬,道:“宇印兄就是桑影箫传人独爱我箫?”

宇印沉轩眸光一闪,笑道:“津平兄说笑了,在下虽终日都有把箫在身边,但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爱箫之人,怎会是独爱我箫?”

津平珮笙勾起唇角,淡淡一笑,又道:“宇印兄又何必苦苦伪装?实不相瞒,在下幼时曾有幸见过恋箫前辈的武功秘笈,虽未习得,却也认识。前日,同宇印兄的过招虽只有短短几式,却还是让在下认出了阁下的武功路数。宇印兄,”津平珮笙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表情依旧平静如常的宇印沉轩,道,“就算你不是独爱我箫,想必也和独爱我箫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吧。而你,也应该知道,翎儿这几年一直都在找这个人。”

宇印沉轩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禁生出几分惊叹之意。好生厉害的人物!他不过是小时候见过秘笈,而那日两人不过也只是过了几招,他就能够判定他必然是恋箫神侠的传人,这需要何等的记忆力和观察力!

敛起惊色,宇印沉轩轻轻一笑,抱拳道:“津平师兄果然好眼力,既然已被识破,小弟也不好再加隐瞒。津平兄说得没错,小弟正是恋箫神侠的徒弟独爱我箫。”

“果然如此。”津平珮笙低低应了一声,面上忧色却更深了,又道,“只是独爱我箫前辈明明已有四十年华,何以宇印师弟会如此年轻?”这是他一直都不得解的疑惑。

宇印沉轩开怀一笑,道:“此独爱我箫非彼独爱我箫。小弟只是最近这七年内的独爱我箫,而之前的独爱我箫乃是小弟同门师兄洛单艇。师兄多病,英年早逝,恰巧那时我学艺方成,又因我不喜与人打交道,师父便叫我接了这名号行走江湖,借了师兄的年龄,隐了自己的身份。”

津平珮笙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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