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答案。所以,我建议你先跟那叫穆风的孩子拉开距离,派人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林可考虑一会,点头表示同意:“小风才六岁左右,又姓穆,推算过去,他娘最有可能是穆三娘。托一群大喇叭的福,我和穆三娘的故事在云阳也算是广为流传了。若是被有心人听到,想要利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到这里,她微微苦笑了一下:“我似乎越来越多疑了,竟然会去怀疑一个孩子。”

“因为你肩上担着的东西越来越多。”孟昶青道:“既然输不起,也就只好谨慎一些。”

“这些事就先放到一边吧。”林可很快收拾好心情,望着孟昶青,半眯起眼睛一针见血地问道:“你至少五天前就应该抵达云阳了,天水……不,北齐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么?”

三年时间,足以让林可变得更加沉稳与敏锐。

知道瞒不过去,孟昶青犹豫片刻,轻叹了口气道:“有人泄密,初九殉职。具体情况还不明朗,但先前关于铁甲军的情报,很有可能是北齐故意放出来误导我们的。”

“初九也死了?”

林可愣了愣,黯然的神色从她脸上一闪而过。她垂下眼睫,抿唇说道:“这样一来,北齐那边就只有初六撑着了,太危险。既然游士司动手了,要把初六先撤出来吗?”

“不,初六目前还算安全。”

孟昶青倒茶的手一顿,随即道:“只要拓跋焘不倒,他就不会有事,只是多少有点小麻烦。”

然而孟昶青口中的“小麻烦”,却逼得初六简直快要发疯。

北齐中京。

沈香亭后院二层小院,一个妙龄少女倚在栏杆边上,纤纤玉手上拈着一颗蚕豆大小的石子。石子里头是空的,也不知道先前装过什么东西。长长的睫毛微颤,她眼底闪过一丝悲意,随即重重一捏,就将石子变成了碎片。石屑洒落在地上,少女闭了闭眼,脸上已恢复了淡然的神情:“一会打扫干净。”

她身边站着一个弱柳扶风的美人,闻言咬唇看了她一眼,杀气四溢地说道:“初六大人,这次游士司欺人太甚,还有那个内贼,咱们一定要把人找出来,将他千刀万剐给初九大人报仇!”

这文弱少女正是男扮女装的初六。沈香亭是中京最大的妓.院,也是他的藏身之处。

初九在闹市跳楼自尽,就是为了引发骚乱通知初六。而他的话和那个轻蔑的眼神成功激怒了苍鹰,死后被分尸,头颅挂在城门口示众,没用的尸体则丢到城外乱葬岗喂狗。

然而苍鹰不知道,初九临死前,便将那份重要情报吞吃入腹。等风头过去,初六就派人剖开他的尸体,从胃里取出了那颗石头,拿出了里面藏着的一方写着密密麻麻蝇头小楷的绢布。

初字辈里面,初六和初九的关系最好。此时,他却只是淡漠地摇了摇头:“复仇没有意义,任务才是最重要的。这几天风头紧,城门许进不许出。但这份情报非常重要,必须立刻送出城去。晗璟,今天拓跋焘也来了?”

晗璟点头:“是,仍是点了您陪酒。”

英雄难过美人关,青楼楚馆往往是最容易获得情报的地方。整个沈香亭上下都是初六的人,而晗璟明面上的身份,则是楼里的头牌姑娘。初六化名小红,装成晗璟的贴身丫鬟,能接触达官贵人却又不显山不露水的,虽为男子,但数年来从没被人发现过真正身份。

易容技术烂,自然容易栽跟头。但这段时间初六突然发现,原来易容技术太好了,居然也能惹上麻烦。

拓跋焘一日与人来楼里饮酒,没看上弹琵琶的花魁,却瞎眼瞧上了墙角当摆设的小红。

初六一开始是拒绝的,然而情势一日比一日紧张,为了情报,他也只能牺牲小我,出卖色相,二十七.八岁的大男人愣是顶着青春无敌纯洁可爱的萝莉人设勾引拓跋焘。

每回拓跋焘出现,初六就觉得胃疼。他深吸了一口气,将细软乌发松松挽起,以上刑场的心态,视死如归地开口道:“走吧,去会一会他。”

镂空的雕花窗中射入细碎的阳光,明亮的光点在鹅黄色的轻纱间跳跃,一身蓝衣的拓跋焘跪坐在房间中央,身姿挺拔,眉眼如刀刻般分明深邃,容貌有着拓跋家族的明显特征。听到声响,他微微偏头,扯了扯嘴角试图露出一个笑容来,却因为不习惯而没能成功。

“拓跋哥哥!”

少女黄莺般清脆的声音响起,初六冲着拓跋焘灿烂一笑:“好些天你都没来啦,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六天。”拓跋焘顿了顿,又耐心地解释:“有些公务。”

“不会练兵去了吧。”初六很自然地塞了块糕点给他:“拓跋哥哥,你是不是很辛苦,都瘦了许多。”

拓跋焘接过糕点吃了,低着头默默地不说话。

是不是试探得太明显了?

初六心里响起警报,表面却什么也没显出来,靠过去用自己最软糯的嗓音喊了一声:“拓跋哥哥……”

拓跋焘放在膝盖上的手食指弹动了一下。他忽然抬起头来,直直地望向初六,认真说道:“我很快就要出征,或许几年都不会回来。等到凯旋之日,就是我娶妻之时。我……小红,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初六正忙着镇压身上此起彼伏的鸡皮疙瘩,闻言猝不及防下一怔:“……什么?”

出征?北齐近日就要对大楚用兵?!

拓跋焘愣了愣:“小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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