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胡大夫说不疼!”抬手轻触鼻尖,陆朝笑着对她说。
哼,你们这都站着说话不腰疼呢!
沈莺莺在心里愤愤不平的腹诽。
胡先洲很快准备妥当,拿着消毒的梅花针,他先在沈莺莺脚踝肿胀处扎了下。
“我说不疼吧?哟,眼睛闭得那么紧呀,我记得你小时候也这样吧!哼哼唧唧眼泪婆娑的,直到你爸承诺你拔完火罐给买大白兔奶糖你才让我碰是不是?”眼睛里浸满笑意,胡先洲起身取红头火柴点燃小团酒精棉球,他用镊子夹着火球在小玻璃罐儿里绕了两圈,迅速抽出。
沈莺莺一直紧闭的眼皮轻颤。
是可忍孰不可忍,有完没完呀?
愤怒地睁开眼睛,她气坏了,这胡大夫怎么过上嘴瘾了?有意思嘛?
刚要反驳两句,还没回神,“叭”一下,玻璃罐儿精准狠地吸附住她脚踝肿胀的地方。
“啊啊哇,疼!”没绷住情绪,沈莺莺大喊,“像火烧一样。”
“哈哈哈。”胡先洲毫无同情心地大笑出声:“哎呀呀没事儿!”他拦住想上前的陆朝,一本正经说,“拔火罐不就这样嘛,过个8到10分钟就好啦!小姑娘忍忍,千万别用手碰。哦对了,我后头厨房还熬着大骨头汤呢,到了点儿我再出来哈!”
说完,把铁皮箱子抱着走了。
夜晚的小镇很宁静,诊所外面,两只灯泡旁聚集了一大帮蛾子,嗡嗡嗡,绕着圈儿不停地飞舞。
诊所里,沈莺莺右脚搭在光条板凳上,眼睛盯着半空,小嘴鼓着,俨然余怒未消。
主要吧,她不是气胡大夫没正经乱说话,她是气自己咋就没憋住呢!都这么大了,拔个火罐还要死要活的,最关键又不是家里人在旁边看着,是陆朝啊啊啊啊!
哎,沈莺莺沮丧地埋低了头,很受伤。
陆朝尴尬地干杵在旁边,一时也找不到话说。
他知道沈莺莺心里难过,不知是疼的,还是羞的,大概两者皆有。
可他好像真没什么能说的,万一更招她生气怎么办?
两人无言沉默着。
陆朝不好盯着她看,目光随意地在小诊所里晃荡,顺便抬起手腕,瞥了眼时间。
“你是不是赶时间?”沈莺莺蓦地望向他,“你要有事就走吧,不用管我,反正咱两撞上又不是你一个人没看路。”
“不,是我没留神,才害你白白疼了一场。”
“是我自己。”这人好烦呀,沈莺莺听见这个“疼”字,瞬间联想到了自己刚刚的怂样儿,她提高音量,“说是我就是我。”
“哦……”刚要说你说怎样就怎样,陆朝又觉得这话似乎怪怪的,凭感觉,他换了句话说:“咱两都有错。”
沈莺莺没作声,从一个胀满气的皮球慢慢蔫了下去:“我是在认真跟你讲,你都看表三四次了,有事儿就走吧,我不用你管。”
“没事。”顿了顿,陆朝看着一脸冷漠的沈莺莺,重新解释给她听,“你不用介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游戏里约了人打比赛,现在已经过了时间,再去也赶不上,我待会先送你回家。”
原来是这样?
沈莺莺想了想,也是,除了打游戏,其他的事,他不至于那么着急吧?
“你很喜欢游戏啊!”
“嗯。”陆朝靠在门侧,右腿微微屈膝,淡然的目光望向门外那些簇簇拥拥、一到夜晚就合苞的粉色月季。
不知怎的,沈莺莺突然觉得他整个人好像被笼罩了一层雾气,“游戏,好玩吗?”她问。
“不错,就是你们女孩子可能不大喜欢。”
沈莺莺撇了撇嘴角。
陆朝回过头,冲她笑笑:“当然,话不能说这么绝对,长期和我一起打比赛的队伍里有个女孩儿,打得很好,手速很快,不比很多男生差。”
“肯定啊,无论什么东西,不可能有绝对的男女之分,男人能做的,女人为什么不行?”
“嗯,你说得对。”
“你那游戏是什么类型的啊?”沈莺莺认为和他说话不是那么无趣,有点小好奇地继续问。
“外国研发的一款对战竞技网游,怎么说呢……”陆朝,弯了弯唇,转正身体面向她,“每个游戏都是一个独立的世界,里面有很多规则和玩儿法。我目前玩的一款叫《奇迹之境》,背景设定在一千年后的地球,在故事里,人类生存濒临绝境,冰山消融,大地与汪洋连成一片,整个地球,只有数十座岛屿从水面高高屹立,是人类最后的家园。”
沈莺莺听得入了迷,有被这个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