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不自觉便伸手将簪拔了去,顿时一股乌发自床头散垂下来。却有哔啵数声微响忽地炸开,随即漫开一股焦糊味道。
赵楹猛然回过神来,赶忙将他头发自床沿捞起。原来这床头边搁置了一口炭盆取暖,那股头发滑落时正沾了上去,将发尖儿灼坏了。又见严鸾背身睡着毫无察觉,便抽了那把随身铁匕出来,挨坐在床边,一点点将烧焦的发丝剔掉。
这一把青丝握了满手,指尖捻捻,确是细软平顺的,怎的就与这人的脾性如此不同。手上绕了几圈,忽看见乌发丛中一线银丝,自鬓边发出来,直蜿蜒到眼前。看着愈发扎眼,用手指缠了几道轻而快地拔了去,却叫严鸾发觉了。他转过脸来,甫一看见身后情形竟露出个笑来:“这是学魏武割发代首么……”
赵楹捏了手里的一缕发,也绷不住笑出来,干脆认道:“是了。这一刀之后,仇怨两清罢。”刀锋一侧,竟果真将一缕乌发割落下来。
严鸾又笑了笑,笑意消隐时脸上已带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