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得回去做饭,回去晚了,我婆婆又该说我了。”
哎,人家家里都是媳妇难伺候,到了陈姐这儿,一切都反了过来。
陈姐的婆婆目不识丁,但却深知多年媳妇熬成婆的道理,她把这句话当成至理名言,随时用它来指导自己的言行举止。
她不做饭,不洗衣,不给媳妇好脸色,最过分的是,她连自己的内衣都不洗。
衣服脱下来袖子是反的,绝不会把它摆置正了再扔到卫生间里。
可怜的陈姐既要挣钱养家,又要伺候一家老小,身体健康的婆婆常说“媳妇就是媳妇,不能惯她的毛病。”
有一个这样的婆婆,生性懦弱的陈姐哪敢不按时回家。
秦怀远知道陈姐会这样,他大度地说:“没事,你回吧,我领着她们两个去找,最好是连夜进行,明天就太晚了。”
张美玉的心里充满了对秦怀远的感激之情。
她想,无论结局会怎样,都要感谢所长,他真的是把别人的事当成了自己的事,要是换成了以前那个胖所长,自己如果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不仅不会帮自己,还会把自己骂得体无完肤。
保卫科的库车终于在千呼万唤中缓缓地驶来了,今天又是科长押车,他神气地跳下车,走到储蓄所的门口,对着里面大喊一声“接库了,麻利点。”
张美玉慌慌张张地提着库箱子要往门口走,秦怀远从她的手中接过箱子,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保卫科长看见了秦怀远,笑呵呵地说:“怀远,好长时间不见你了,今晚去我家喝酒,我有瓶好酒。”
秦怀远是个好人,虽然没有什么高的职位,可却获得了一个好人缘,行里的人见了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秦怀远婉言谢绝了“我还真想去喝一下你的好酒,可今天不行,我有事,改天吧。”
“改天?那也行,我那瓶酒给你留着,改天咱们再约。”
“没问题,改天约。”
保卫科长坐上车走了,秦怀远又回到了储蓄所。
张美玉刚才已经给妈妈打了电话,对她说:“今天我有事,恐怕要回来的晚一些,吃饭就别等我了。”
美玉妈妈在那头说:“你姐刚才也说了同样的话,看来今天我就不用做饭了。”
张美玉对妈妈说:“你一个人也得吃饭呀。”
“你不用管我,忙你的去吧,记着早点回来,不要太晚呀。”
“知道,知道,我挂了啊。”不等妈妈说完,张美玉就挂了电话,她已经准备好用今天晚上的时间做最后的努力来找那一万块钱。
今晚要找不到,她就得跟妈妈坦白,然后给妈妈要钱补上这个大窟窿。
宋晓琪苦着脸对秦怀远说:“这么多人,一个晚上能跑完嘛?”
张美玉不等秦怀远表态,抢先说:“能跑完,想办法也得跑完。”
秦怀远指着那张纸上的地址说:“我们先跑离这里最近的,再逐渐跑远的,来这儿存钱的,按理说都是附近的人。尽量吧,能跑多少算多少。”
张美玉看看宋晓琪,又看看秦怀远说:“要不,我们先在门口吃点饭,也好整理一下思路。”
宋晓琪嘟囔着,“吃什么吃呀?我一点胃口都没有。”
张美玉又看了看秦怀远,秦怀远说:“美玉说的对,随便吃点也有力气跑不是?”
宋晓琪不说话了,三个人锁了卷闸门,走到附近的面馆,一人一碗油泼面,垫了垫肚子。
吃了饭,秦怀远付了饭钱,指着那张纸上的一个名字说:“这个刘志刚一岁,虽然不可能亲自来办业务,可也不排除大人用刚出生孩子的名字存钱的可能性,他就住在附近,离这里走路五分钟,我们先去他家。”
张美玉点头称是,跟着秦怀远,宋晓琪走到了刘志刚家的门口。
这是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三个人还未敲门,院子里就传来了一阵狗叫声。
宋晓琪吓了一跳,赶紧跳到了张美玉的背后。
张美玉不怕狗,可也担心这家的狗会对陌生人造成威胁,她给自己壮壮胆子,心里说:“一条狗而已,没什么了不起。”
秦怀远叩响了门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走了出来。
秦怀远自我介绍说:“我们是附近工行人民医院储蓄所的,请问这是不是刘志刚的家?”
院子里的狗叫声越来越大,淹没了秦怀远的声音。
女人生了气,扭头对狂吠的狗呵斥道“别叫了,别叫了,闭嘴。”
果然,狂吠声停了下来。
宋晓琪躲在张美玉的背后紧张地问:“你们家狗不会出来吧。”
女人淡然地回答“没事,拴着呢,出不来。”
她又转向秦怀远说:“你刚才说什么,你是哪家银行的?找我干什么?”
秦怀远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刚刚说过的话。
这回,女人听清了,她对秦怀远说:“这是刘志刚的家呀,刘志刚是我儿子,我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