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失笑,左右望了望这荒郊野岭,连多余的小山包都没有几个,更别提什么——他一低头,还好随身带着酒壶。他费力拿了过来,身上的耶律金娥也随着他的动作划了下去。木易将水壶捡了回来,顺便稍稍用力将耶律金娥托回了自己身上,才有机会拆开盖子,递到了她的嘴边,温声道:“要是害怕,就算了好不好?”

耶律金娥坚定地摇了摇头,眼底一片清明。她接过来,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她的唇角淌了下来,划过喉咙,没进了看不见的凌乱衣襟里面。喝的太急,她咳了咳,拂袖擦干净嘴角,眼睛里像是生了两丛高高的焰火,“我不怕。”她笑起来,意欲燃烧得灼烈:“我担心你怕。”

木易看着她,神色有些不豫。她抬头疑惑看向他,他就像是就等这么重要的一眼一般,立时挺起脖颈亲了上去。唇舌温暖,他们似乎就需要这么一点子温柔一般,才能稍缓一缓他们眸中足矣烧掉一座城楼的火光。

说不清这是今天晚上第几次亲吻了。耶律金娥小心翼翼地回味着,低喘着,一边拽紧了木易的前襟。她偷眼瞧了瞧木易的神色,眼神柔弱,迟疑了许久才害羞开口道,“我...我不会。”

见他神色不豫,她将手中已经攥出汗来的酒壶重新递到了木易的嘴边,“你要不要...也喝一口?”

木易低头看了看那没了大半的酒壶,唇角微微一挑,“金娥,这种事,喝了酒才不好做。”

眸光重新对上了她的,“你不会,我都可以教你。”

“你冷不冷?”耶律金娥颤抖着抚摸上了他□□的肌肤,不知道过了几刻钟,她才意识到:“不...我不冷...”

“那就好。”话音未落,他就欺身上去,这一次,终于由他占据了主场。木易心下欢喜,脸上却未见分毫,耶律金娥抚摸着他脸上、身上的沟壑,已经抑制不住了自己的浑身颤抖,一句话也不肯多说,咬紧了唇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脱衣、亲吻、拥抱,一气呵成。似乎是被耶律金娥眼底的清明给刺激到了似的,木易觉得这时候的自己根本就什么都来不及顾忌了。野火也好,扎人的草根也好,除了眼前的这个人、手中的细腻触感,什么都不重要。

他还没来得及感受女孩子身上的柔软,就已经被漫天覆地的激情悉数诱惑了去,只顾着专注于手下的丰富内容,比什么都要急切。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彼此是彼此的枕头和安神药,他们两个就是对于对方最好的药材。木易小心翼翼地托着她。她对于他来说是那么的瘦小,他一点儿都不敢用力。

“呼…不舒服就告诉我。”

耶律金娥无暇说话,咬着下唇,坚定地摇了摇头表达了她的想法。她一挺腰,自己迎了上去,险些吓了木易一跳。

顾忌着种种缘故,他还是保留了一丝温柔给她。时间捱得那么长,等到他们再度有意识的时候,晨光都已经要冒出一个小小的头来了。耶律金娥斜眼睨着遥远的白光,气喘吁吁。这一夜,过得是那般不寻常又难忘,她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已经在这个男人的怀里过完了一辈子了。她微微阖了阖眼,宿醉的大脑难得一片清明,也真是可惜。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怎么就不能醉满了这一夜,干脆连后续之事也一并赖给木易多好。

这样想着,她紧紧地攀住了木易的脖子,把自己整个人都缩在了他的怀里,生怕被他随手丢了似的。

木易就这样抱着她,抱着两个人一夜爱情的痕迹,一步又一步地数着步子走回了他们两个自己的帐幕。走的那样慢那样慢,他自己也难过得很,可是一想到她,满心里只想给她最美好的回忆。

大多数男人都会这么想的吧?反正,如今做了男人的木易满脑子都是如此这般便罢了。

两人都无话,一时气氛竟尴尬了起来。耶律金娥还是有些羞涩。她扯了扯木易的衣角,等他低头看过来的时候,她才赶忙把自己的脸藏了起来,瓮声瓮气地问道:“你…你后不后悔?”

木易失笑,腾出一只手把那糊成一团的小脸挖了出来,生怕她再因为害羞而把自己憋的上不来气,又顺手掐了掐,笑着问道:“你后悔了?”

她闷声不答。

木易微微一叹,假装懊悔的很:“是后悔了。”

等到她愤愤得要扑上来,他才接完下一句:“后悔没能再好好对你一些。”

他神色庄重,看得耶律金娥也不由得正色起来。

“金娥,从今天起,你对我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了。”

“我只娶你这一个。”

“真的?!”耶律金娥瞪大了双眼,丝毫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一夫一妻…这怎么可能呢?骄矜如耶律金娥,也从来都不敢想这些事。这得是积累了几辈子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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