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脑袋在人群中格外的显眼,“还有俺,还有俺。”
高传大吼一声,“都给俺安静,像啥样子,排队一个个来。”
村民的鹌鹑似的缩了缩脖子,你挤我一下,我挤你一下,叽叽喳喳之间将队伍排好了。
“吃了东家的饭就要听东家的话,咱们这东家喜欢纪律,知道啥是纪律不?纪律就是排队,纪律就是听话!”
高传甚至已经将自己当成周存彦的管家了,本来他还以为周存彦是吃软饭的,没想到县里一去就发现周存彦轻而易举的就和县里的头头脑脑搭上了关系,貌似关系还不错。因而,他是不敢再小看周存彦了,恭恭敬敬的。
第二天,周存彦专门拉来了一车的面和肉,小高庄人声鼎沸,高传早将人叫村中心,按工种排好了队。
“这些是壮劳力,这些灶上的妇人,这些半大的娃娃推车还是不错的……”高传一一指出人们的分工。
周存彦一眼就看见高李氏在灶上那堆人群当中,别开了眼,指着的一旁的高国栋说,“国栋还小呢,板车太重了,别伤了底子。”
高国栋听见干爹说自己,小胸.脯一挺,“俺力气不小。”
周存彦笑了笑,转头对高传说,“既然孩子有志气,也不好打击。这样,以后孩子们的肉多给些。”
高传垂着手听了,脸上挂上了灿烂的笑容,“哎,哎,跟着东家娃子们都有福了。”
第8章
过了几天,张德义带着人来了,正巧碰到中午放饭,跟着劳力们一看,呵,好家伙,大白面馍馍管够不说还有野菜炒肉,肉、油、盐足足的放了,饶是他看着也有些馋了。
别看张德义是个警察,吃了皇粮,可那得看是什么时候,就这又是灾,又是战的,能糊弄饱肚子就已经是他的能耐了。到周存彦这一看,好家伙,给劳工都吃那么白的白面馍馍。啧啧,逮着条大鱼。
张德义的笑容更盛了,腰板挺得笔直,周存彦热情的迎了上来,“正盼着张老弟给我送人来呢。”
周存彦这么一说可谓是既和张德义拉近了关系,又给足了他面子。
得意的神色从张德义面上一晃而过,被周存彦看在了心里,热络的继续说,“来,张老弟来视察下劳工的伙食如何?”
跟着张德义来的人早就问道空气中飘的肉味了,恨不得自己也能扑上去往嘴里塞上两块肉。
幸而,他们也知道张德义最爱面子,他没发话,谁也不敢失礼,只是眼巴巴的看着。
周存彦看着众人笑了笑,跟张德义建议道,“正巧中饭的时候到了,你看不如让他们一起吃个饭,咱哥俩过去喝点。”
张德义欣然同意。
席间,张德义推心置腹的悄声说,“看样子周哥是要在小高庄常住啊!小日本不知道啥时候就打来了,周哥可有个章程,我大体看了下,你这么修平日还不错,战时可是万万不行的,堡垒、炮楼一个都没有,四面无遮无挡,也不占地形优势。”
周存彦听出张德义有意示好,探过身子低声问,“那张老弟看为兄该如何行事?”
张德义想了想,说,“你若信得过我,我来给你画个布防图,安全系数绝对过硬。”
周存彦忙忙碌碌,杜春琪揣着个球也没闲着,手握财政大权,采买粮食、肉、盐、油,收购二手缝纫机,采购布匹面料都是她一个人定下的。可以说,要没有杜春琪在现代社会的全力支持,周存彦那支撑不了一天。
因此,杜春琪打算请个长假。
“这么早就要请产假了?”设计总监是个年过四十的妇女,她语重心长分享经验,“听我一言,累人的还在后面呢,现在你先坚持上班,等孩子生下来也好多带几天孩子。”
“女人呀!有几个生了孩子不想孩子多吃自己几口奶的?我看你身体还不错,就听我的,至少也等到六个月以后再休息。”
杜春琪何尝不知道总监说得在理?可她现在实在忙不过来了,想来想去只有请假。
看她铁了心要请假,总监无奈的在假条上签了字。
正巧,公司的生产总监过来,“佘总监,你看能不能将绣片设计的简单些,咱们的工人绣不过来了。”
杜春琪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公司接的古装剧衣服,需要一批绣片,可公司就那么多绣娘,一时半会儿也赶不过来工。任务重、工期紧,生产总监干脆想换成花样简单的绣片了事。
佘总监眉头紧蹙,“甲方已经定案了,而且那些花样也不是随意画的,甄导你也知道,他对这种细节最是严格不过。如果因为这个砸了锅,公司的声誉就完蛋了。”
生产总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时间到了交不出货公司也吃不了好果子。
“我应该能够找到人帮忙绣,但她们不愿意到公司绣。”杜春琪插口道。
生产总监眼睛刷地就亮了,激动的问,“当真?”
杜春琪有几分心虚,“我再去问问。”
生产总监是个女汉子,将设总监的桌子拍得啪啪直响,“哎呀,那你赶快去问呀!”
佘总监一把撕掉了杜春琪的请假条,温和的说,“设计部也有职责配合生产部的工作,这段时间就算你协助生产部工作。”
生产总监哎呀呀的点了点。
带着公司的任务,杜春琪再次到了小高庄。
看见东家的太太来了,村民们十分恭敬,白面馍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