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绽第二天就去办理了入学, , 默默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她的成绩很好, 但极度不爱讲话,因此存在极低塞到抽屉里, 翻开数学课本, 高三的功课大多只是复习,那些东西她早就烂熟于心。

班级是一个小群体,陆绽是不合群的那一个。

她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一个东西砸了一下,回头就看到了张黎, 陆绽打心里是有点害怕她的,以前张黎在厕所堵过她。

“喂,陆绽, 北京好玩吗?”

张黎隔着一个人问她,她问话的时候喜欢微仰着头, 好像在宣誓着自己的地位, 有阳光落在她脸上, 细小的黑头让张黎看起来很粗糙。

陆绽埋着头并不打算搭理她,张黎跑过来, 手指屈起来敲了敲她的桌子:“我和你讲话呢!”

陆绽抬起头,眼睛眯了一下:“我在做题。”

张黎抽走了她手里的数学参考书, 很不屑的说:“装什么装, 谁不知道你脑子里那些个龌龊个事, 去了北京就了不起了?你以为北京这座城市会接纳你这种人?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陆绽站起来,从她手里把数学课本拿过来:“那是我的事。”

张黎没料到陆绽会反驳,语气不善:“哟,几天不见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陆绽又趴在桌子上继续翻着数学书,满心思都不在书上,张黎从高一分班和她分在一起后就一直在找她的麻烦,各种各样,她起初反抗过,可是张黎不是一个人,她有自己的小团伙,陆绽被欺负过,后来就不再敢惹她,这一次,她确信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招惹她的地方。

“老师来了,老师来了,快回到座位上。”有人叫道。

张黎离开的时候说:“你等着。”

陆绽心凉了一半,她握紧了笔,老师站在讲台上,讲的神采飞扬,底下鸦雀无声,大概是到了高考冲刺的几个月,所有人都像上了发条,安安稳稳的坐在自己的小空间里忙碌着。

下课铃声响了起来,陆绽站起来去厕所的时候看到张黎在看她,她揪紧了衣角,跑到了二楼的洗手间,长舒了一口气,她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张黎叼着烟靠在厕所的白瓷砖墙上,她一把拉住了陆绽,把她甩在墙上,发出一声“咚”,张黎靠近她,朝她脸上吐了一口烟。

陆绽呛得咳了一声,直视着她:“你想怎样?”

张黎一手撑着墙一手掸了掸她的肩膀,像是在帮她掸灰:“不怎么样。”

陆绽扭过头,看着厕所最里面透着光的窗户:“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张黎又吸了一口烟,慢慢往她脸上吐:“想当演员?”她呵呵笑了一声,夹着忽明忽灭的烟在陆绽脸的旁边打圈:“真他妈是张漂亮的脸,这张脸勾引了多少男人?”

烟的热量一点点的扑在陆绽的脸上,烟头离她的脸很近,她不敢动,怕一不小心就闻到肉焦了的味道。

张黎从口袋掏出一支口红,拧开了盖子,一点一点抹在了陆绽苍白的嘴唇上。

“今天只是警告,你给我离周全远一点。”张黎收回了手,把烟扔在了地上,用脚碾了两下。

周全是谁?陆绽想了起来,周全好像是校运动队的足球运动员,是体育特长生,很高很魁梧,可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从来就不曾接触过这个人。

张黎走后,陆绽把嘴上的口红擦掉,擦的满嘴都是,她拿了校服的袖子一点一点把口红从脸上揩掉,洗了一把脸,回教室的时候,张黎对着她笑了笑,陆绽在她的注视下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上学的时光总是过得异常的快,一日复一日的学校食堂家,礼拜一刚到,礼拜天就来了,唯一能留下时光的就是一叠又一叠的考试卷,好在张黎没有再找她麻烦。

她在某个午后接到了顾湛肖的电话,那时他已经将近两个礼拜没有联系过她。

她捏着手机小跑到学校操场,坐在楼梯上,有阳光落在她身上,她握着电话,声音喘着。

“你在跑步?”她的呼吸很急促,从电话里听很像是呻/吟,他皱了下眉,喘气声音让他浑身一热,想到她那身材就一发不可收拾。

大概是很久没联系的缘故,陆绽有点不好意思:“我在去操场的路上,怕在教室接电话被老师发现。”

那头懊恼的拍了一下头:“忘记你还在上课。”

陆绽撇了撇嘴:“没关系,我现在跑到操场了,老师不会发现我的,就算发现了,我打死不承认,反正他们也不可能去北京把你抓过来。”

那头笑了,很轻,语调一提:“我就这么不能见人?”

“我们学校可严了,被抓到早恋要浸猪笼的!”陆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喜欢开玩笑了。

顾湛肖被她逗乐了,笑了出来,就问:“你们什么学校?这么封建!”

陆绽说:“陵城外国语学院,你听过吗?”

“没有。”他如实的回答,顺手在电脑里查了北京到南京的高铁。

正午的太阳有点热,陆绽扯了一下衣服的扣子:“北京热吗?”

他还没有告诉她他刚刚比赛结束,人还在韩国。

“我还没回北京。”他说。

陆绽“啊”了一声:“那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那头沉默了一会:“因为我想你了。”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陆绽脸一下子通红,她咬着下唇,看着空无一人的操场:“我,我也是。”

“你的脸贴在手机上吗?”

“啊?”她刚说完就听到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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