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接连喝了好几杯,喝的有点急了,脑袋开始发晕:“咱俩还真是有缘分啊,你跟我女人一起拍戏,我又跟你女人一起拍戏,这他妈……叫些什么事啊?”

“我女人是谁?”

“你自己女人是谁都不知道,你问我?”霍延维推掉调酒师递过来的杯子,让他换了瓶啤酒给他,“不就是你那个炒得热热闹闹的绯闻女友岑子虞吗?”

秦言知道他没醉,只是心里装着事,不疯一下不痛快,便没有跟他争辩,只倒了酒自己慢慢喝着。

霍延维不依不饶,继续朝他挤眼色说:“那岑子虞长的那么漂亮的,你就没看上人家?《上海旧事》里你俩不是打的挺火热的吗?就没想过因戏生情,弄假成真?”

“岑子虞那么好,你喜欢傅安贝干嘛?”秦言嘲他,一针见血。

霍延维涨红了脖子:“我……她……”

这下轮到秦言不放过他了,他好笑的问:“你怎么?她又怎么?”

霍延维突然垂头丧气,上身趴倒在吧台上:“这能比吗?”

他目光聚不了焦似的呆呆看着前方,自言自语地说:“比不上,根本没得比。”说完直接对瓶吹了。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无言的喝了好一会儿,霍延维趴那儿开始说胡话了。

秦言看他那样,一时也分辨不清他是真醉了还是没醉,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给陈杰打了个电话,然后对着面前的调酒师吩咐了几句。

调酒师看着他犯难:“那秦先生您……”

手心突然传来一声短促的震动,秦言边划开手机,边朝他略微一点头:“没事你先去处理他,等会儿有人给他打电话你就接一下,我自己在这儿喝一样的。”

调酒师于是扶着半昏不醒的霍延维离开了。

秦言手撑着下巴背弓的更低了点,他点开短信,看着看着,突然无声的笑了。

“到今天为止,是第三次。”

不知怎么的,他竟然能脑补出颜舒在说这话时脸上微微严肃的表情。

颜舒回家后整理了衣柜,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洗着,然后把屋子的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之后又把不要的衣服拿下楼去放到小区的捐赠桶里。

做完这一切后她洗了个澡,然后下厨给自己做了碗西红柿鸡蛋面,但没用,天渐渐黑下去,她心情始终糟糕,并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于是她给秦言发了一条消息。

这之后,她照旧赤着脚站在窗前,窗帘被拉开,落地窗清晰的映照出窗外黑云压城的天幕,风越吹越大,楼下路边昏黄的灯光被狂摇乱摆的树影割的支离破碎。

她愣神看着,手心里一片冰凉。

突然——

窗外一声惊雷轰然落下。

她被远处天边那一闪而过的白光炫了眼,身体紧跟着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同一时刻,手机响了。

她接的很快,是下意识动作,眼睛一直看着窗外那暗沉沉仿佛要一盆墨汁浇下来一样的天空。

要下雨了。

“喂?”

颜舒想象着男人在说出这个字时脸上慵懒的表情,目光转而挪到自己干瘦的脚背上。

“干嘛?”她听见自己声音冷淡,语气里透着一股亲昵的不满,于是刚说出口就有点后悔。

果然,秦言在那端声音低低的笑起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

“你还在笑。”

“对,我还在笑。”

颜舒突然觉得有点烦,玻璃窗映出她越发沉寂的眉眼。就在这时,又一声惊雷炸开,倾盆大雨随之而来,声音剧烈的敲打着大地。

“下雨了。”

“我听见了。”秦言从沙发上起身,来到窗前,拨开窗帘。

“你怕打雷?”他试探着问。

颜舒摇摇头,又记起这是在打电话对方看不见,便小小声的说了句:“不怕,我喜欢打雷。”

“喜欢?”

“嗯,雷声很好听。”

两厢无言,她安静的出奇,秦言突然有点糊涂了,怎么感觉成他上赶着了?

他触了触脚下毛茸茸的地毯,突然想到那天在会议室,她绯红柔嫩的耳朵尖……

“你喜欢我?”秦言声音淡淡的问,好像不管她怎么回答他都不在乎似的。

颜舒没有半分犹豫,诚恳点头:“喜欢。”

“我不喜欢你。”他的拒绝也同样没有犹豫。

颜舒伸手去摸窗户上自己的影子,指尖触到冰冰凉的玻璃,想象着这是他的皮肤,身体突然又打了个抖:“慢慢来,我不急。”

秦言像是被她这个回答给逗笑了,胸腔嗡嗡震动,发出低沉的,诱惑的笑声,颜舒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你不急?”他声音含着笑。

颜舒一如既往镇定:“嗯,我不急。”

秦言推开落地窗,狂风犹如饿虎扑食般瞬间猛扑进屋子,他迈步走到阳台上,有清凉雨丝飘进来打在他脸上,身上。

他听见她像一个高傲的捕猎者一般,语气笃定的,轻描淡写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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