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比比刀法和近身搏击.
她用毒的本事无人能及,而贴身短刀也是她常用的武器──如长剑在她眼中是华而不实──只有最致命的,才是最值得学习的.
在这里,从没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少年少女们都是一起骑马射箭,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动不动就吵上两句然後打上一架,打完了又立时变回了肝胆相照的好哥儿们……牧人的帐篷,成了她经常留宿的地方.
牧人老阿嬷,成了对她最慈祥和蔼的奶奶;牧人大婶,成了对她最照顾体贴的母亲;牧人少年,成了对她最推心置腹的兄弟……在这片土地上的四年,成了她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
她终於找到了,属於她顾无痕的归属.
不再黑暗,不再封闭,不再压抑,不再悲伤.
3、神的荣光
北方草原上的风,总是呼啸得那样寂寥.
丫头,这次要去办的事……库伦家的大婶递过一个大包袱,里面满满的,全是腌制好不久的各式肉干还有香醇四溢的马奶酒,应该又很危险吧?
顾无痕一愣,手顿在了半空中.
她原本含笑的面容变得黯淡了下来,一双妩媚的杏眼望着大婶皱纹横生的脸──那是草原的风霜多年洗礼之下的印痕──心里暗藏的那一点苦涩,在这一刻突然发酵……快拿着,记得小心点……你阿爸和库伦那小子都会惦记你的,事情办完了就早点回来……大婶把包袱塞进她手里,话没说下去,转身去继续手里的针线活计──以为她没有注意,那偷偷抹去的一把泪迹……收紧了手里的包袱,这满满的温暖情谊,让无痕微微有些无措.虽然在库伦一家的照顾之下,她在这个地方的日子,一直都过得不错,同时她也知道,自己欠这一家人的,实在太多太多……多到渺小的她,根本不知该如何偿还.
……好.她本就话少,千言万语含在嘴里,最後也还是只能说出这麽一个字而已.
如果,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一定要报答这一家人.还有,这草原上每一个给过她温暖的人.
然而这几年拥有的快乐,实在太过奢侈了.奢侈到令她差不多忘记了──她顾无痕,根本就没有资格与其他人一样,在蓝天白云之下无忧无虑地纵马奔驰,听风呼啸……她身上的蛊,是她这辈子,永远都洗不掉的印记,是藏在她灵魂深处,永远都难以消磨的阴影.
她还记得,八岁的自己,自那黑暗之中醒来,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脚,发现自己仍然活着的事实时,是多麽的不敢置信,还有……失望.
没错,当时她就希望自己死了.如果那时便没有熬过去,没有活下来,就不用再受那许多折磨了吧?
这样深入骨髓的痛,一辈子只要一次就够了.
哼,你天生的至阴体质,本就是毒物的最好容器,想死……没那麽容易!这是她娘亲在她醒来说後对她的第一句话.
她小小的身子抖了一抖,整个身子都不断地发寒……这是我们整个苗族最珍贵最难培育的‘碧落’……哈哈……女子秀丽的脸庞愈来愈扭曲,把它放在你的身子里,也不算委屈了你.
……
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像看怪物一样警惕地盯着自己的母亲.
你给我记着,以後,再也不许跟那些人混在一起,特别是纪家那小子!听到没有?!女子面容狰狞地对着小小的她低吼──你要记住,以後你要是敢恬不知耻地跟哪个野男人做了苟且之事,那你的男人马上就会被你给毒死!听见了没有?哈哈哈……
她不懂,八岁的她什麽都不懂.不懂母亲为何总是用那样鄙视又仇恨的眼神看她,好像她天生就是不知廉耻的下贱女子,随时就可能跟野男人跑掉的无耻淫妇……她一直不明白自己中的到底是什麽样的蛊,但是这碧落的毒性之强,却使得她变得百毒不侵.
这就是娘亲留她的用处吧?
从此之後,可以在她身上试各种各样的毒──虽然毒发时她会跟常人一样忍受各种痛苦不堪的煎熬,但毒素最终却不会给她带来致命的结果.
到了最後,一般一点的毒都只会被她的身体吸收掉,而无法再给她带来大的损害.
……
小顾,小顾!一个身形健壮的魁梧少年一边叫着一边跑进了帐篷.
我刚刚听阿爸说你又要走啦?!这次又要去做什麽……小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