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是玉衡的嫡妹,玉微呢?”

饶是南砚宸已经做好了无数的心理准备,在玉微话音落下的刹那也是瞠目结舌:“怎么可能?”

且不说他是在洛阳救的慕慕,便说玉衡的嫡妹——安晏长公主早已经下嫁秦王,并于一年前暴毙。慕慕便不可能是她。

玉微的眼底清洌似寒潭,冰凉刺骨。

她幽幽地道:“砚宸感到不可置信罢?若不是那一次惊马,我也不敢相信。恢复所有记忆后,我才恍然发觉,我以为的夫君不是真正的夫君,我以为的天下也不是我所知晓的那个天下。”

南砚宸心头有愧,眼神闪躲,他骗了她,骗她嫁给了他。

玉微伸手扳正南砚宸的脸:“砚宸,或许我该感谢你,让我有过这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委托者的一生过得太压抑。出嫁前被皇室所累,束手束脚,连所爱之人都不敢大胆追逐。出嫁后被君钰厌弃,耗尽余生的时日守着一个破旧的院落,日日盼着君钰回心转意。

玉微对委托者谈不上太多同情,毕竟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是她甘愿为了皇室牺牲,最后也是她自己甘愿等一个渣男。

但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既是接下了任务,自当竭尽全力。

南砚宸恍惚间回忆起一年前在洛阳涧河边看见的玉微,死寂绝望。他的心忍不住升腾起一阵痛楚,只为玉微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伤痛而疼痛。

“慕慕……”南砚宸依然不敢置信。

“嘘!”玉微伸出食指,轻轻抵在南砚宸的薄唇上,“听我说完。”

见南砚宸颔首,玉微方才继续缓缓地道:“我当时会去洛阳,是因为当年君钰便是去了一趟洛阳后,再也不肯娶我。其余的,我不想多说,若是砚宸想要知晓,想必很是容易。”

那一年,君钰便是去了一趟洛阳后,知晓了委托者并没有救过他,故而再也不愿意迎娶委托者。

“砚宸,你会厌弃我吗?”玉微问,神色却依旧淡然冷漠,显然并不在意南砚宸的回答。

“怎会?”南砚宸再度拥住玉微,怜惜地道,“我只会心疼慕慕的过往,我恨自己未能早些遇见你。”

他虽是嫉妒她曾是他人之妻,也震惊于玉微的过去,更是被她大胆嫁给自己兄长的行为吓到。

但,这一切都是她被逼无奈的,不是吗?

君钰不喜自己的王妃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新婚那一夜,慕慕的处.子之身更是说明了一切。

他虽是不喜打听京城的那些风风雨雨,但是官员们的闲言碎语,他到底听过一些。

“那我想要报仇,你会帮我的,是吗?”玉微期待地看着南砚宸。

“只要是慕慕想的,我都会一一做到。”南砚宸如是说道。

“砚宸称帝,逆了这天下如何?”玉微道,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出口的话是大逆不道。

“如果慕慕想要这天下,便是乱了它又何妨?”南砚宸眉眼温润,墨玉一般的眸子里是深深掩藏的宠溺。

倘若说几个月前他还对玉衡留有尊敬的话,此刻已是分毫不剩。

她弱不胜衣,清冷决绝的模样永远最令他心悸。她的任何要求,他从来都无法拒绝。

无论她想要做甚,一切都有他便是。弑君篡位的骂名由他为她背负,天下将倾的混乱由他一手为她扫平。

“既是如此,微便在京城静候夫君佳音。”她道。

一直到回到丞相府,南砚宸的脑海中依然是玉微清浅的笑靥,不浓不淡,恰到好处。

南砚宸抬头望望万里无云的天色,即便明知是在饮鸠止渴,他依旧甘之如饴。

倘若不能归隐山间,守着那一座深宫又有何妨?那里有他此生挚爱之人。

南砚宸细细摩挲着手中的禁步,温柔眷念。冰凉的禁步触手生温,仿佛慕慕柔若无骨的指尖。

这是他和慕慕成亲那日,她佩戴的禁步,只是他偷偷留了下来。

……

玉微刚送走南砚宸,想着玉衡也差不多该是要到了。

后宫妃嫔向来是不能随意宣召外男的,然而她不仅宣了,还是宣的是自己前夫。玉衡知晓了能忍得住?

她在唤人去宣南砚宸时没有丝毫遮掩,想必玉衡安插在清婉殿的眼线一早便去给他汇报了。

说曹操曹操到,玉微踏进寝殿门槛时只觉得被人从身后抱住,力道之大,几乎将她拦腰折断。

玉衡心中暴怒,内侍来报时他正在御书房和户部尚书商讨户籍,赋税事宜。

一听见内侍说玉微宣召了南砚宸,他本就心烦意乱多时的心,那一刻几乎是刹那怒火中烧,丢下户部尚书便径直往止兰宫而来。

“你见了南砚宸?”玉衡扳过玉微的身子,攫着她的下颚,凶狠地道,“为什么?给朕一个理由。”

“当然是为了重温旧爱啊。”玉微笑,艳若桃花,光芒四射。

“你有胆再说一遍?”玉衡攫着玉微下颚的手不断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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