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杯被卢伯放了‘药’的牛奶。
但她也明白卢伯是好心,不会用这事来伤一个慈祥老人家的心。
浴室的门打开,陆北川头上还滴着水,身上只裹了一件白色浴袍,胸膛半露,胸肌显露无疑,面无表情扫了一眼叶蓁后,接过卢伯手里的牛奶。
“麻烦卢伯了,这里没事了,您快去休息吧。”
卢伯和蔼笑道:“那我先走了,两位,晚安。”
“晚安。”
房门关上。
陆北川端着温热的牛奶走向梳妆台,将牛奶放在桌面上后,又拿起叶蓁放在桌上还在继续工作的吹风机。
“过来。”看了一眼在门边犹豫不决的叶蓁,陆北川淡淡道。
叶蓁此刻心虚到了极点,陆北川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半分的端倪更让她忐忑,不情不愿走过来,被陆北川按坐在梳妆台前,一杯牛奶递到了她面前。
这牛奶实在有阴影,万一里面真的有药,万一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陆北川的,今天晚上岂不是要被陆北川这禽、兽为所欲为?
看叶蓁犹犹豫豫,陆北川低声道:“怎么,不是说牛奶助眠每天晚上都要喝,今天怎么不喝了?”
叶蓁自然不能露出破绽,勉强笑了笑,端着那杯温热的牛奶,慢慢喝下。
直到玻璃杯见底,陆北川这才拿起吹风机细细给叶蓁吹半干的头发。
手轻柔的抚弄着她的头发,极为细致,刚刚好的温度不冷不烫。
叶蓁一惊。
陆北川白天那么冷漠,怎么一到晚上像变了个人?
面对叶蓁惊讶忐忑的目光,陆北川面不改色,继续替她将头发吹干。
叶蓁发丝柔软乌黑,抓在指尖轻轻一吹,头发便从指缝中滑走,差点抓不住。
就像面前这个人,稍微不看着点,就想尽了办法要离开。
等处理完陆家的事情后,还是尽早将身份公布,早些断了这女人要离开的心思的好。陆北川沉着脸想。
头发差不多全干了,叶蓁睡意渐浓,打着哈欠眼泪都快出来了,果然又被这王八蛋下药了。
她从镜子里看着陆北川那双暴、露在空气中结实的大腿,心猿意马想到从前晚上做的那些梦,不由得自暴自弃的想,还能怎么办,自己如今都是瓮中之鳖了,跑也跑不掉,逃也逃不了,睡就睡吧,反正孩子都有了,就凑合着过吧。
“困了?”
叶蓁点了点头。
陆北川将吹风机关了,“去睡吧。”
叶蓁摇摇晃晃起身,困到不行,刚爬上床,柔软的床垫无比的舒服,被窝里那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她惬意的在床上蹭了蹭,头一沾枕头,很快便睡了过去。
陆北川将房里明亮的大灯换成床头微弱温和的夜灯,站在床边看了叶蓁片刻后,去浴室用干毛巾将自己头发擦干,上床。
与人同床共枕一个多月,这段时间以来这张床上只有他一个人,还真有些不习惯。
身边有人了,这颗心倏然就平静了下来。
一年前陆北川在前往机场的路上遭遇车祸,差点丧命,但即使活了下来,也在病床上不死不活躺了近一年的时间。
后来虽然从植物人状态中苏醒,可双腿麻痹腰部以下根本毫无知觉,为了不打草惊蛇,他闭眼继续装昏迷,家里护工及佣人的敷衍完全感受得到,老爷子的叹息母亲的哭诉以及父亲的假仁假义他都记在心里。
老爷子之所以叹息不过是认为从此陆家少了个优秀的继承人,母亲的哭诉不过是因为没了儿子看不到未来,父亲的假仁假义是在为自己计划的成功得到了想要的而庆贺。
唯独只有叶蓁,悉心照顾他,知道他冷知道他热,知道他躺得不舒服,无比体贴细心地照顾,能为他向那些护工学习按摩的手法,一按就是一整天。
连w他能恢复这么快,和叶蓁那段时间的精心照料有莫大的关系。
那一个月的时间,叶蓁成功让他心里的戾气化解不少。
他知道每次叶蓁替他按摩之后很累,按理来说白天劳累过度的晚上会睡得很好,可叶蓁晚上却睡得不那么安稳,时常被噩梦惊醒,还说着胡话。
牛奶是个可以促进她睡眠的好东西。
他朝着叶蓁侧卧着,手抚在叶蓁平坦的小腹上,那儿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属于他和叶蓁的。
无论是男是女,他都会好好教育孩子长大成人,成为一个像他妈妈一样善良的人,他也会是一个好父亲,绝不会让他自己的悲剧在孩子身上继续上演。
从前她照顾自己,替自己处理了陆北帆,欠的人情,不如就用后半生还吧。
床头的手机响起,陆北川下床走到窗前一角接电话。
“陆先生,人已经抓到了,接下来怎么处理?”
一年前他掌控陆氏,正是风头无两之际,商场人人避其锋芒,而这一切的策划仅仅是因为陆少仁想夺得陆家的掌控权而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