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知道我的病况,那么现在我也算是重生一次,我们之间此前的恩怨纠葛能否暂且放下,面对面平和的交谈呢?”

周彩宁脸色冷漠,眼神中浮出一股嘲笑,道:“放下恩怨?你什么都不了解竟敢来到这装模作样,还摆出一幅事不关己的表情,难道你以为装傻充愣就能洗脱之前的罪孽,吗?别做梦了。”

白栎心中残留的火苗慢慢壮大,看着周彩宁无理取闹的话语,稍稍暴躁的高声道:“我并不是装模做样啊,的确是完全忘记之前的事情,所以才更想要知道那些失去的经历,或许你也可以当作我是从二十年前过来的也行。我只是想从你这了解我们之间的事情,你能不能放下心中的偏见,别这样蛮不讲理。”

周彩宁呼吸渐渐急促,抬头盯着一脸无奈的白栎,像是盯着猎物的雌狮,就差露出尖爪利齿。白栎吓得后撤半步,只见周彩宁快步向前,双手猛地一推,白栎不自主的倒在一侧的椅子上,周彩宁话也没说就走进卧室,大力的合上门,白栎甚至都觉到脚下的震颤。

良久,白栎才收回盯着卧室房门的目光,长吐口气,想要将心中的郁闷也吐出,只是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也随之而出,看上去矮小颓废几分。

白栎窝在椅子中,摘下鼻梁上的眼镜,睁着眼望向上面的天空,不一会就酸涩的闭目低下头,双手无奈的揪拽着头发,突然有些不想知晓那二十年过去的人生了。

另一边,周彩宁呆呆的站在门后,眼睛慢慢转红,突然抬脚将鞋子甩在对面的衣柜上,“砰”的一声,继而瘫落地面,似乎是将鞋子当作白栎似的,更用力的将另一只同样甩出,心中的委屈与愤怒才稍微发泄出来。

将自己丢在床上,脸边的发梢随着呼吸搔动,略略痒痒的。小小的甩甩头,周彩宁看着上方天幕中的点点繁星说不出话,眼前浮现这半生的苦与乐,悲或喜,遭受过的,享受过的,全部转动着变成漩涡将心神卷进去。周彩宁觉到自己慢慢向下沉去,脸上露出安详的笑容,快到底部时,半眯的眼睛隔着冷冷的水瞧见上面的蓝天,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晴空,周彩宁忽的醒来,浑身汗腻腻,脸旁贴着几缕湿发。昏昏沉沉的反身爬起,周彩宁打开床头小柜,凭着感觉在抽屉中寻摸出一粒赤红色小胶囊,仰头吞了下去。浑身难受也不愿再整理,翻了个身,滚到床的另一侧,慢慢伸手关上房灯,精神猛地放松下来,和着头顶点点暗下的繁星,一起进入了暗夜。

白栎却没法入睡,毕竟坐在硬板凳上过夜,可是不比之前的午睡。白栎起身走过卧室,想着是否有其他睡觉的地方,想到这里才觉到昨天自己傻傻睡了一晚上的沙发,米慧也没对自己说有没有其它的床铺,唉,真是一言难尽。

白栎查看那两间小屋,却发现根本没有另外的卧室,一处书房,一处旧物室,白栎无语了,比较着看看到底哪一处更适合自己打地铺,心中突然想到现在要不要回去睡沙发呢?

白栎拍拍脸,鄙视下自己,打消这个念头,想了想还是去最里面的旧物室吧,在客厅椅子上熬一晚太傻,在书房也没有舒服的地方,还一股子墨臭,闻多了晚上八成要做噩梦,还不如到旧物室收拾一下,看看有没有毯子、毡布之类的,还能凑活着过一晚。

白栎表面这般劝慰着自己,实际上只是不愿在周彩宁面前出现太过凄惨的样子,比如明早醒来的模样,白栎现在都能想到会是多惨,所以选了明早起来周彩宁最不可能来的旧物室。

折腾了好久,最后一股脑将东西推到一侧,拿出块破布擦干净地面,锁门后白栎躺倒在地,幸好这时夏天的夜晚还不算酷热难耐,白栎盖着上衣进入了睡乡。

早上,白栎睁开眼,看到面前的白茫茫的一呆,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从房中整理出来的地方滚到墙边,这才打着哈欠坐起,揉了揉双眼,虽然地面**硌得很不舒服,而且到了凌晨地面变得冰凉,不过感觉还不是很差,毕竟小时候在村子里的家中,也曾在院子里铺个凉席,天为被地为床的睡过炎炎夏日,这次权当重温幼时回忆。

顶着红丝密布的眼睛,白栎恍恍惚惚的走出来,看看时间,还不到八点钟。解决了个人生理问题,洗了个凉水脸清醒清醒,白栎瘪着肚子浑身乏力,自从昨天中午那顿,直到现在只是喝了壶茶水,白栎感觉胃部灼烧的热感,仿佛丢进去任何事物都可以马上消化殆尽。

走到客厅,看着紧闭的卧室门,白栎挠挠头,不知道她是否还在,上前轻轻敲门,没有声音。

白栎苦恼的想了想,觉得还是先到厨房解决肚子的问题重要。

没有面包和牛奶,就连一丁点的零食都没,白栎无奈的啃着苹果走出来,当然还有其他的蔬菜鲜肉,只不过自己不会做罢了。

连续三个苹果下肚,白栎感觉自己要是继续的话以后可能再也不想吃苹果了,只是勉强垫垫肚子,白栎吐出胃中酸气,又站到门前,贴耳细听,确实没有动静,白栎纳闷她是什么时候出去的,连个声响都没有,一边仍旧不死心的用力拍打着,许久之后才断了念想,回到桌旁坐下。

看着一侧的水墨山水图发呆,白栎很是头痛之后的事情,想要和周彩宁平和的交谈吧,人家根本不想理,难道赖在这里死磨硬泡吗?白栎还没有厚脸皮到如此地步,就算在此处没得到答案,还有其他的地方去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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