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项易霖没打断她,任由她把心里的不痛快说出来。
裴宁呼口气,“我爷爷奶奶是在倒计时过日子,过一天少一天,你懂吗!我无能为力,因为他们身体的各项指标已经达不到手术的标准,那种绝望你不会理解,我也不需要你理解,我现在只能盼着他们心情好些,可以多活一些日子。他们已经受不起任何刺激了,请您高抬贵手行不行!”
项易霖的心里像被刀划了一样,疼的钻心。
他现在才解释:“去看爷爷奶奶,我跟她说过,我不会把你置于...那么尴尬的位置,不会的。”
裴宁知道那个她是他的老婆,她别开视线,看着人来人往的马路:“替我谢谢她。从今天起,不用了。”
她再次看向他:“有的话我今天跟你说清楚,也就只说这一遍。”
项易霖知道她要说什么,可声音依旧温和:“你说,我听着。”
裴宁:“你知道我什么脾气,一段感情要是有可能时,前面就算刀山火海我也愿意走,没可能时,既然断,就肯定是一干二净。曾经,我尊重你,现在,也请尊重我。”
项易霖静静听着,他站在这里,接受迟到的凌迟。
一年前分手时,他们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到现在他都记得她当时回他的每个字:“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放心,以后不会再打扰你。”
说完她转身就离开。
那么干脆利落,没吵没闹,连质问都没有。
再后来,她托她的闺蜜,把所有他分手后留给她的房产,海外投资全都还给了他,包括他以前送她的钻戒,她也全款转给他了...
“我们都是明白人,有些话没必要说的那么不留余地,一段感情不管圆不圆满,结束时我们就要写个句号,你要强行写省略号就没意思透顶。”裴宁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回来。
项易霖缓缓神,他现在不是在一年前的曼哈顿公寓,这是叶西城公寓外面。
他双手抄兜,视线掠过裴宁的发顶看向后面的栅栏,这个季节什么植被都是葱葱郁郁,落在他眼里跟枯枝落叶没两样。
裴宁最后说道:“华宁跟项氏有合作,以后避免不了会在各种商务场合遇到,项总,今日留一线他日好相见。”
她微微颔首,还是职业化的语气:“失陪。”说完转身离开。
项易霖对着她的背影,最后又说了句:“宁宁,对不起。”她没有任何停留,坚决干脆的就跟当初他说分手,她离开时一样。
裴宁进小区后就拐了弯。
他看不到她。
项易霖愣了半晌,之后倚在车门上抽烟,看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眼里心里都是空的。
忽然一阵汽车鸣笛,他抬头,看到了熟悉的车牌,是他老婆的车。
程丝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项易霖,她示意司机靠边停。
项易霖看到程丝下车也没有丝毫异样的反应,依旧漫不经心的吐着烟雾。
“我说你怎么忽然改签了航班,呵,原来是搁这儿等你的心头肉。”程丝含了支烟在嘴里,打火机没带下来,懒得问项易霖借,她把烟拿下来揉着玩。
不管她说什么,项易霖始终没搭腔。
天色暗,路过的行人也没有特别留意他们。
手里的烟被程丝揉的稀巴烂,她望了望小区,再次开口:“裴宁住里头?不爱见你是吧?”
说着她笑了声,戏谑道:“换我是她,我就直接放狗咬人了。”
项易霖冷声道:“你有完没完?”
程丝没接话,自顾自道:“我要是裴宁,我这辈子只要有空就诅咒你,诅咒你不管是事业还是爱情,都是求而不得。”
项易霖沉声说:“所以你不是她,你也不可能是她。”
程丝反问:“我为什么要是她?是她后,不得被你这样的男人抛弃?”
她把手心细细碎碎的烟丝扔到垃圾桶,抬步就走,走了几步又停下,她转身,“别忘了回我妈家吃饭!”
项易霖:“没空!”他把烟头扔掉,拉开车门上去。
很快,汽车从她身边快速驶过。
小区里,裴宁站在路边冷静了几分钟,直到状态调整的差不多,这才走向自己公寓那栋楼,在楼下她没看到叶西城。
她现在才有时间去想叶西城怎么会有她小区的门禁卡,可能从秘书那儿拿的,为了偶尔方便接她?
裴宁在小区找叶西城,楼栋前后的休闲广场上都没有他身影。
电梯需要输入指纹才能打开乘坐,管理码是她住进来后重置的,密码只有她知道,里面也只录了她的指纹,他上不去。
裴宁拨了叶西城的电话,直到铃声结束也没人听,她又打了他的私人号码,还是没人接。
叶西城正在打扫卧室,手机在客厅,他没注意到。
楼下的这间客卧一直空着,他拖过,又里里外外擦了一遍,也没多少灰尘。
橱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