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事,赵睁,本宫如今的确对付不了。”

“可至于你…”柳梦闲一面说着话一面是重新用指尖滑过她的脖颈和五官,而后就在她还未曾察觉的时候,扯过一侧的帷幔紧紧环住了庄尺素的脖颈,她的力道十足,可面上的表情却有些云淡风轻,好似根本不曾注意到庄尺素的挣扎一般。

柳梦闲就这样居高临下得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看着庄尺素因为窒息而憋红了的脸,那双往日巧笑倩兮的眼睛如今也瞪得很大。

她手中的力道不曾减少半分,脸上的笑意也跟着扩散开来,她就这样看着庄尺素,口中是跟着说道:“这些年,你和本宫处处作对,本宫忍你让你,不曾对你动过一次手,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本宫的盱儿下手。”

庄尺素本来就生着病,力道自是不能与柳梦闲比。她挣扎了许久还是挣扎不开,只能伸手扯着环绕在脖子上的帷幔,而后是朝柳梦闲看去,声音因为气弱而有些微不可闻:“柳梦闲,你,你私下残害宫妃,不,不怕陛下治你的罪吗?”

她的确被柳梦闲的这番做法给吓到了。

她和柳梦闲交手也有十多年了,这个女人向来是克制而隐忍的,可是今天这个女人竟然敢,竟然敢…她是真得疯了不成?

柳梦闲耳听着这话,脸上的神色也未曾有什么变化,她只是微垂着眼看着眼前的庄尺素,声音轻柔而又略带嘲讽:“你以为若是没有赵准的授意,本宫敢做出这样的事?”她这话说完察觉到庄尺素原先挣扎的动作一顿便又嗤笑一声:“庄尺素,难不成你真得以为自己是戚杳那个女人不成?就算你学得再像,你于他而言也不过只是一个玩物,一个玩物是死是活,你以为他真得会关心不成?”

庄尺素怔怔看着柳梦闲,眼看着她红唇一张一合,她却是久久都未曾回过神来。她原先掐在柳梦闲手上的手散去力道,神色怔忡,连带着声音也有些不敢置信:“不,不可能,我不信。”

她不信…赵准会这样对她。

她陪着赵准十八年还给她生了儿子,这些年赵准如此疼爱她,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她不信这些年的宠爱真得只是她的一场虚妄,她相信赵准心中是有她的,即便比不过那个女人,也是有她的一席之地的。

柳梦闲这个女人一定是在骗她,一定是这样的!

她想到这便又重新开始挣扎起来。

柳梦闲眼看着庄尺素神色的变化,眼中却浮现出几许怜悯,她手上的力道并未减轻,口中是继续说道:“我和赵准说要处置你,你知道他说了什么?他说给你留一份体面…”她这话说完眼看着庄尺素眼中的光彩逐渐减少,就连先前挣扎的动作也变得一顿,才又轻轻笑道:“你放心,你会以妃位入葬妃陵,至于你宫里那些拜高踩低的宫人,本宫会亲自处置她们。一群照顾不好宫妃的宫人,留着有什么用呢?”

她察觉到庄尺素挣扎的动作越来轻,手上的动作便也放开几分,口中声音却不曾间断:“你知不知道,当年本宫也曾想过要这样亲手杀了戚杳,就用我这双手掐住她那纤细的脖颈,看着她在我手中挣扎,那一定很解恨…可是她命好,占着那个位置,又有这么多人护着。”

“若是我真得敢动手,只怕也活不到今日。”

“可是那个女人实在太蠢,她听我说了那几句话便再也撑不住,一条白绫把自己给解决了。”

柳梦闲说这话的时候,好似能想起当日戚杳死前的模样,她的脸上浮现出嘲讽的笑意,口中是跟着一句:“她以为她的死会让一切都归于平静,却不知道她的死只是开始。她呀,还真又蠢又天真。”

庄尺素此时已经听不清柳梦闲在说什么了,她原先挣扎的手也渐渐颓落在两侧,往日被赵准夸赞过的那双眼睛现下也瞧不清是个什么情绪了。

她只是依旧念着柳梦闲先前与她说得那句话,此事是赵准授意的。

她心中一直念念不忘的男人,以为的夫君,却根本不曾把她放在眼里,她于他而言…不过只是一个消遣的玩物。

庄尺素想挣扎,想呐喊,可她却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外间的两个宫人原先就听到里头传来的声音了,虽然先前说着不去理会,可听着那些声音,她们心里也实在是有些后怕,说到底她们如今也是蒹葭宫的宫人,若是庄妃真得出事,她们自然也逃不过一罚。

两人想到这便想着进去瞧一眼,只是刚刚动身便瞧见如云站在那处冷眼看着他们:“你们做什么?”

宫人耳听着这一句,心里还是有些发憷,话却还是说了一句:“如云姑姑,庄妃,庄妃娘娘到了该吃药的时辰了,奴,奴…”她这话还未曾说全便瞧见柳梦闲从里头走了出来,两个宫人见她出来自是忙退了下去避在一侧给人请安。

柳梦闲眼看着她们也未曾说话,只是由如云扶着走出去的时候才说道一句:“庄妃没能熬过这个严冬,已经病逝了。”

她这话说得很是平淡,可落在两个宫人的耳中就恍如惊雷一般。

她们怔怔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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