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几分涩意。

因此他也只是饮了两口后便不再饮用。

屋中仅头顶这一束光,陆起淮手握茶盏,而后是透过这一束光朝人看去,眼看着柳长席面上的神色,他也只是淡淡与人说道:“你年少的时候曾爱慕过你的表妹,可惜当时你的处境并不算好,你们虽然彼此有情却未能如意。后来你的表妹嫁给了当地的一位乡绅,而你也成功入仕娶了你那门早逝的妻子,十多年前,你的妻子仙逝,而你那个表妹也成功和离,只是奇怪的是你的表妹并未归家也无人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陆起淮说这些的时候,神色一直是平静的,他越往后说,对面柳长席的脸色也就越发苍白。

等到前话一落——

陆起淮便把手中的茶盏置于桌案上,而后是看着柳长席继续说道:“也是,谁又会想到我们的柳大人竟然会金屋藏娇呢?这十年来,你把她安在外头还与她生下了一双儿女,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为何你不把他们接进府中?”

“你是为了你那虚薄的名声,还是…”

陆起淮说到这的时候稍稍停了一瞬,待又过了一会才又看着人继续说道:“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柳长席早在陆起淮说完那些话的时候便惨白了脸色,他原先掸衣服的手紧握成拳,脊背也开始变得有些僵硬。他自发妻死后便再未娶妻,旁人都当他是孑然一身,可这个男人却能在这短短一段时间内调查得如此清楚,的确本事不小。

可是,那又如何?

就算他现在知道又能做什么?

柳长席知晓自己这一趟必死无疑,他也从未想过要活着离开,他只要他们能够好好过完余后这一生便再无遗憾了。他想到这便松开了先前紧握的拳头,脊背也稍稍放松了几分,唯有脸上的神色尚还带着几分惨白,只是语气却早已恢复平静:“就算你说得全部都是实情,那又如何?”

陆起淮明白柳长席的意思,就算他已经知晓可若是找不出那几个人自然也就威胁不到柳长席,他想到这便摇了摇头,只是这一回他的脸上却是带着几分好笑。

大抵是陆起淮脸上的这抹神情刺激到了柳长席,柳长席收敛了原先面上的讥讽,而后是皱着眉说了话:“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

陆起淮重新朝柳长席看去,眼看着他面上的神色却是嗤笑一声:“我笑柳大人在位二十多年,竟然还能够如此天真,实在是令陆某刮目相看。”

他这话说完也不等柳长席开口,便又说道:“倘若我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今日又岂会坐在这与你说这些?这些年,你的确把他们保护的很好,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除了一个人。”

柳长席在听到“一个人”的时候,脸上的神色一凝。

还不等他开口说话,便又听得陆起淮继续说道:“荣国公府的陆二爷,户部侍郎陆步鞅,你和他同出一门,关系一直都很好。虽然这些年你们一个远在淮安,一个身处汴梁,可私下却还是有书信来往。这一回你自知没命,所以在陆步鞅找上你的时候你未曾拒绝,左右于你而言,一个必死的戴罪之身能够拉太子和朝中大臣赴死本就是一桩不亏的买卖。”

“不过…”

陆起淮停了先前的话语,眼看着柳长席越发惨白的面容才又慢悠悠地说道:“柳大人确定你的夫人和儿女如今真得被安顿好了吗?”

柳长席也不知怎得,明明先前早就安定了的心神却在陆起淮这一番话后又有些迟疑了,尤其是看着陆起淮如此淡定自若的模样,他一时竟也有些不敢确定。只是这抹迟疑刚起也没过多久便又被他压下去了,陆步鞅和他同出一门又是几十年的好友,何况他如此帮他…他既然应允了他,便一定会护好他的妻儿。

这一切不过都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激将法罢了。

柳长席想到这便又定了定心神,等再朝陆起淮看过去的时候便冷嗤一声:“陆大人无需激我,我…”

他这话还未说全——

陆起淮却从袖中取出一支发钗,他正坐在天窗底下,那束光明晃晃得打在他的身上使得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柳长席看得真真切切。

柳长席眼看着陆起淮手中的那支发钗,先前还未曾吐出的话语便是一顿。他脸上原先带有的冷嗤讥讽尽数褪去,身子止不住向前倾了几分,一双眼睛也睁得很大,像是要把他手中的发钗仔仔细细看个清楚:“你…”

“难道柳大人如今还以为本官是在与你说笑吗?”

陆起淮的声音很淡,在这四寂无声的一处越显凛冽:“朝中多年,柳大人应该知道这世间从来没有可以真正相信的人,陆步鞅与你是旧友,可陆起宣却不是…”他这话说完便把手中的发钗扔到柳长席的跟前,口中是紧跟着一句:“本官寻到你夫人和儿女的时候,他们被关在一间宅院里,出行皆有人看着。”

“难道这就是柳大人替他们安排的后路?”

陆起淮眼看着柳长席的眼睛一直追随着那支发钗,声音也带了些嘲讽:“那么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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