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地面的冰渣子,向着莫雨桐激射而来。
莫雨桐侧身躲闪,用花恋流年格挡着奔袭来的飓风,见夏侯侩二话不说就开始动手,当下也不再客气。
莫雨桐将野轨唤了回去,召出呱太,呱太甫一见风便凭空长大数十倍,叮当一声脆响,脚腕上的两个脚环撞击在一起,面前顶出一面巨大的橙色光幕,将黑豹的吐息出来的黑色罡风尽数拦截下来。
砰砰砰——
这夏侯氏兄弟二人看起来虽气势逼人,像是把锐利的钢刀,但实则无论是修为和实战经验都与毒哥所遇对手相差甚大。
莫雨桐自然不惧。
而那两人只当莫雨桐是从修真门派下来的娇贵子弟,不知从哪里套来了连耀这层关系这才“侥幸”拜进了宁采萍的门下,夏侯侩曾经在家中还口无遮拦地扬声道:“这凭空冒出来的小子定是宁采萍那老寡妇的私生子!”
这话若是传出去,即便宁采萍不追究,夏侯氏的名声也定是要被弄臭。
因而,夏侯侩在第一眼见到莫雨桐的时候就对他没什么好感,只当他是走后门贪了便宜的小白脸。
这份鄙夷,在见到莫雨桐只是放出来一只蛤蟆似的妖兽时更是到了极点。
夏侯侩抚摸着黑豹的后背,体型矫健而优美的黑豹低低的咆哮声,那幅模样同主人简直是异曲同工,夏侯侩道:“你这只妖兽能做什么?皮糙肉厚,模样也不好看。”
呱太十分不满,腮帮子一鼓。
莫雨桐沉默不语,神情冷然地看着夏侯侩,忽然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淡淡道:“是吗?”
一边说着,一边将花恋流年凑于唇边,几个音节一吹,呱太身子一挺,高昂起头,腮帮子一鼓,一圈圈的橙色光芒便向着四周扩散开来,层层递进,逐渐蔓延,像是波动着的水面一样。
“小心!”夏侯平叫道,拉住尚未反应过来的夏侯侩向着旁边一躲,刚刚避开一道无形的利刃,而夏侯侩因闪躲不及,左侧胳膊被化开了一道极深的口子。
两人方才所站一处,裂出数十道大小不一的沟壑,虽然不深,但数量之多仍触目惊心。
这一击之力已有多重,明显地摆在眼前。
即便眼前之人修为不高,但依仗着如此厉害的妖兽,怕是这场争斗会进行得十分艰难。
夏侯平已知自己犯了轻敌的大错,暗自悔道:兄长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千万要小心应对,自己还是太过托大。在自己御使的妖兽被发现的时候,他就该想到,此人远远不像外表看起来的那样随性淡然好相与!
因这份大意,一时之间,两人从暗处站到了明处,又从优势掉到了劣势。
若再不挽救,真的一切都晚了。
此次跟着不可一世的夏侯侩同来试炼,族里要他竭尽所能帮助夏侯侩赢得第一,此时此刻,还未遇到另外两族,怎么可以就先在一个老路不明的小子那里废去太多功夫?
想到这里,夏侯平住了手,拦在夏侯侩开口前,道:“对不住,方才是我二人不识阵术,这才依仗着真人破开阵法。此次恩情,我夏侯平谨记在心,不如等出去之后,由我做东,再在我夏侯府好生聚聚。”
夏侯侩不满地嚷道:“喂!夏侯平,你在说什么?你在跟这个杂种低声下气吗?”
莫雨桐冷冷一笑,丝毫不为之所动,夏侯侩的话自然可以尽数无视,这夏侯平的话说得虽然好听,但在他听来也跟没说一样,虚的很。
夏侯平板了脸,训斥道:“表兄,出门的时候家主说的什么你都忘了?”
提起那个阴晴不定的夏侯宇,夏侯侩身子一僵,张了张嘴后又气恼地闭了上去。
“抱歉,表兄一向口直心快,又一直在家中受宠,说话难免呛人。”
若是平常,莫雨桐对夏侯侩这样的人定然是抱着惹不起躲不起的态度,可夏侯侩多次触及到他的底线。从一开始虐杀小白狐,到方才嘲讽呱太,都让毒哥对夏侯侩的好感度降到了负数。
若不教训一下,实在是……
“只可惜……”
等等!
灵光一闪,正要的莫雨桐忽然止住了话语,敛了眸子沉思了一番,露出笑容,微笑道:“其实在下并未全部通过这处幻境峡谷。”
夏侯侩一直憋着话想说,见莫雨桐说了这样的话,忙问道:“怎么?还有阵术?”
莫雨桐点了点头,见两人疑惑而又怀疑地看向自己,淡淡一笑,伸手在一侧冰壁上一拂,指尖所触之处冰壁崩裂开来,一寸寸地向下,如同皲裂的土地一般蔓延着伸展向地面,随之就连地面也裂了开来,一道沟壑显于两人眼前。
夏侯侩与夏侯平纷纷向前走了几步,以期能够将断痕看得清楚一些,这走得近了便听见呼号声从断缝中吹刮了出来,带着冰碴子的冷风打在脸上,阴森森地疼。
“这是什么阵术?”
莫雨桐直言不讳:“我不知晓。”他忽然惊叫一声,指着裂口一处,道:“你看,那是什么?好像是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