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晴的尸体因为道路的颠簸从后座上翻滚到了车座椅下,她的脸甚至贴到了前座徐楚的脚上,他当时就四肢僵硬不会动弹了。
·心理的巨大恐慌让他什么也顾不上了,他只想尽快处理掉车上这具可怕的尸体,于是就慌乱地将董晴从车上拖了下来,一直拖到了路边几十米远处一个废弃的石灰坑里。
他知道石灰这东西的腐蚀性很强,即使是冬天,把董晴扔在石灰池里时间长了的话、估计也会被腐蚀的面目全
拖着董晴的脚把她扔进池子里以后,徐楚一下看到了她那张眼睛睁的很大的脸,脸色那么可怖地在瞪眼“看着”他,徐楚吓的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吐完以后,一不做二不休,用车钥匙把她那相机镜头一样的眼睛给戳坏了,
徐楚连夜逃回了北京,就象惊弓之鸟一样躲了起来,连跟父母打个招呼说自己离开w市的心思都没有。
那段时间,他疯狂吸食毒品、麻醉自己,每天都生活在噩梦的折磨中,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董晴的眼睛在直直地看着他,他便会在梦中惊跳起来,哭喊着,“董晴,董晴,不是我把你害死的,你别找我,别找我,,”
付一石说到这里时,我想起了许芳那天在噩梦中惊醒的事。
当时她从北京回来后,精神方面就好象出了问题,也曾告诉我,她总是失眠,,那次,她也是象徐楚一样从噩梦中惊醒,喊道,“小楚,你这个小混蛋,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看来,她去北京后,也是从儿子的噩梦中听出了端倪,倍受精神折磨的徐楚想必是把董晴之死的事跟他妈和盘托出了
一个女人,过了中年后,接连遭遇老公和儿子的打击,可以想象得出她的内心该是多么的苍凉了,难怪她和石秋生的忘年之恋会那么的投入而疯狂了。
付一石给我分析说,刘的信息渠道非常强大,他的危机公关下手比较早,所以这个案子最终导向便是徐楚,刘顶多就是个留党查看、降职处分。
因为所有证据都不能直接证明刘才是窒息董晴的凶手,而所有证人的证言都把矛头指向了倒霉催的徐楚,徐楚本来就是个四六不着的公子哥,他老子徐书记又出了事,所以替罪羊必然只能是他,,
付一石并不知道我跟刘之前是认识的,并且非常希望这个案子能将他和徐楚一箭双雕地收监,他只是从自身的职业角度,惋惜地跟我述说这个案件最后可能出现的审判结果。
说完以后,他喝了一点点酒,有些无力地说,他们办案过程中最新222。0㎡经常会面对许多类似的情况,明明知道案惜真相是什么或者真凶是谁,却不得不妥协于各种看不见的暗势力。
我并没有对这个案子可能出现的结果感到意外,也没有因为刘的暗箱操作而愤慨不平,我平静地接受了某种体制下不可避免的这类事实,
因为,我本身也在某个体制内,
也许,某一天,我或我珍惜着的人,也会象刘这样,借助某些盘根错节的关系,达到自己想要的某种目的……
2002年7月l号,d的生日。
庆祝建d某某周年暨保持d员先进性教育活动文艺晚会接近尾声时,我收到许良的短信,吩咐我趁人不注意,就地去市宾馆西花厅的507号房间,他在那儿等我。
好几天没见到他了,知道他从外地回来了,我的内心难免有些小别后格外思念的加速跳动。
我从市宾馆大礼堂的坐席上悄悄起身,从西便门出去,穿过骑楼走廊,就近去了和礼堂大楼连通着房
西花厅的房间都是为本市的领导公务宴会或公务接待准备的,整个别墅式的客房楼结构跟西湖旁边的秋水山庄相
似从骑楼出来后是四楼,需要走步梯再上一层,我刚拐到楼梯间门口,就看到梅茹和某局的局长,起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这晚的礼堂楼很热闹,西花厅这边本来就安静,现在更不见一个人影。
他们以为空荡的走廊没有人,于是本来是一前一后走出来的,结果那位局头一回身就把窈窕的梅茹给搂住了,两人的嘴贴到了一起,他的肥手抓上了梅茹的酥物,梅茹发出娇滴滴的呻吟声。
他们在走廊里缠绵着只走了没几步,就闪身进了一个房间,门合上,里面的情景被掩在了门外。
对无意间看到的这一幕,我并不以为奇,因为我自己本身就是不比梅茹高尚清白到哪儿去的女孩子,我没有资格鄙薄她或讥笑她。
只是,让我心头不太舒服的是,明明她自己就是这样出卖色相或贪求婚外情刺激的女人,她又何必背地里使绊儿诽谤并为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