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在a城最大的购物城对面的休闲街里,我和夏云坐在隐蔽的某家咖啡馆里,喝现煮的花茶。这是住宅区,星罗棋布的咖啡馆、休闲吧、清吧其实都是一楼民宅改成的。所以我们所在的地方,像极了别人家的客厅。

我们都不约而同地长叹了一口气。

“咋啦?”在我看来,年少自由又多金的夏云简直是“为赋新词强说愁”。

“最近好无聊啊!”她感叹道。

“真好,居然能为‘好无聊啊’这种事发愁。”我托着腮帮子说,“我都要头秃了。”

“还是你那份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工作吗?”

“工作固然是很蛋疼,但尚在能应付的范围内。”我说,“就是男人的脑门都被驴子踢了,读不懂他们的脑回路。”

“嗯?”夏云饶有兴味地眨眨眼,“好像有点儿新鲜啊,说来听听?”

“不新鲜。”我摆摆手,“也就关于钱的那点破事。”

于是我把江文武沉迷网络□□,赢赢输输最后欠一屁股债,然后好兄弟两肋插刀为其债台高筑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夏云。夏云聚精会神地听着,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男人真是又贪心又天真又大胆又可怜。我俩都禁不住叹气连连,一筹莫展。

“我敢打包票,这个江文武肯定还会想翻盘,借钱也想再赌一盘,输了,再来,输了再来……”夏云担忧地摊摊手说,“俗语说‘只可救苦,不可救赌’,真的,何星楚只会把好兄弟害了。最好让他女朋友知道,让他女朋友来治治他。帮他捂得那么好,等于挖个坑。”

经她这么一说,我幡然醒悟,可转念又觉得不通:“要是我告诉了思柔,一个不幸,他俩分手了,何星楚非把我砍死不可。”

“让他砍啊!看他是不是真的砍得下,说不定这是上天设的一道坎,就是用来考验他的。他舍得砍,那他不要命了,让他滚蛋。”夏云狠狠地说。

也许,她说得在理。但一想到我和何星楚要闹崩,我就不舍得。况且,我不是不能理解他帮兄弟的心情。他和小武是什么交情呢?在追到我之前,他曾经抑郁,甚至想过要自杀,是小武将他从绝望边缘拉回来。现在别说八万,八十万他都愿意担。

小武这个人也我很清楚,他不是欲壑难填的那种人,他只是……也许是有人拉他入局,也许是面对他和思柔的未来,心里不由得急躁了。我不能看着他俩抱团跳火坑,既然这事关乎我的切身利益,那么我得做点什么。

“首先,我必须把何星楚身上的这八万块剥离下来。他把债背在身上一天,小武就会在外头浪一天,小刀切不着肉嘛。要是把这些债务转移到我身上,就大不同了,小武哪里还有脸见我,到时一定诚惶诚恐要洗心革面,还钱给我。”我说完,非常自信且自豪地点点头。

“前提是他的良心还活着。”夏云一惊一乍地说,“要是他没心没肺了,你钱就打水漂了。”

“要是真这样,乐队都要崩了,我这八万块又算得上什么呢?”我苦笑着说。

夏云认同了我的话,默默地点了点头。

“问题是……”我沮丧地趴下来说,“老子哪来的钱……”

突然,我想起了坐在我对面的,是个年薪二十万的金领,我两眼放光地抬头看着她,双手合十地一副小狗模样。她秒懂我的意思,连忙惊怕地摆摆手,说:“不不不,我可没钱。”

我不信,我继续哀求地搓手掌,给她比了五个手指头,意思是借五万。

她一看是哑谜,立马比出两个手指头,求饶般地抖了抖,说:“你知道,我的单身小公寓一个月3500,健身卡一个月1800,每个月看演出开支500,我这两个月才转的正,我哪里能攒下来钱啊?”

“可是你在公司食堂开饭啊!”我说着,也不好不折不挠,往回收了两根手指头,三万吧,先顶着。

她见在挣扎也于事无补,只好败下阵来,把手整个收回来,突然气壮山河地说:“那行,三万就三万,而且,这三万我不追你还。我就拿来赌一盘大的,我赌‘蜉蝣’今年能红,要是不能,这三万块我不要了,要是能,明年,还我十万块,怎么样?”

“何为红?”我谨慎地问道。

“上音乐节,上电视,开千人演唱会,怎么样?”

“不不不。”这下轮到我忙摆手了,“你的‘红’也太高标准了,而且,现在都已经五月了!这数目不少,打水漂就不好了。”

“哪有你这样看不起自家男人的?”夏云说,“我这是以小博大,这不一红,我明年就十万块到手了。”

“你认真的?”我再次问道,心里百般滋味不知如何形容。

她郑重地点点头:“要立字为据吗?”

“蜉蝣”真的会红吗?我在心里犯嘀咕。看着夏云那信心百倍的大无畏模样,相比下,我是那么悲观。

走出休闲街,我大步大步地往家里走。明天又是周一,我得收拾好自己明天精神抖擞地回到单位里去比美了。走到半途,手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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