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遍地金锦缎旗袍,戴整套金镶蓝宝石首饰,华贵大方。年轻的约莫二十岁左右,杏眼桃腮,穿青绿色洋裙,清丽可人。
年长的身穿旗袍的女士虽然年纪大了,却相貌不俗,眉宇间自有威严气势。相较起来,身边的晚辈就容貌来说就差了一大截,气质倒是不错。
素安的视线只粗略扫过这两人,最终望向的是那穿了法兰绒礼服的婀娜女子。
居然是凌友青。
此时凌友青正指着自己礼服上的一块污渍愤然指责。
“什么叫不是故意的?我从这儿走,端盘子的人从旁边去。如果不是你们突然转弯吓到了人,东西怎么会洒我身上!我不管!你们一定要赔!”
“你这个人真不讲理!”裙装小姐驳斥道。
身穿旗袍的太太显然不想在这种时候闹出争端,平静的说,“你开个价好了。”
“一百块!”
“一百块?”那女儿哼了一声,双手抱胸,“我看你这衣服廉价得很。这些钱足够买十几二十套你这样的衣服了!”
凌友青怒,“我这可是从国外定做的!你到底识货不识货!”
“论识货,你怕是还不如我。”裙装小姐不屑的道,“就你这样没教养的人,也不知道是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的。”
凌友青咬牙切齿的冷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你说谁呢!”对方也气极了,伸手就要和她对上,被旁边母亲拉住。
“国外定做的那又怎样?”旗袍太太显然很护短,之前还忍着没有参与争吵,看到女儿受到指责,也跟着参与到了战局中,“告诉你,你这样崇洋媚外的我见的多了。但是像你这样既崇洋媚外又没点分量就蹦跶的,我倒是头一回见。说说看,你仗着的是谁的势。后面我也好让我儿小心着点。”
“谁的势你们也攀不上!”凌友青推开旁边想要劝阻的酒楼经理,指着裙装小姐的鼻子说,“不过,你让她小心着点倒是对的!”
那位小姐哈的笑了声,“我妈说的才不是我,是我哥!要是跟我哥说了,你十个脑袋 也不够用的。”
凌友青前段时间刚在众目睽睽下丢了脸。这个时候酒楼厅堂的客人都看过来,她又在人前被人这样嘲讽,哪里忍得住?
眼看着旁边的经理试图用手里的一个册子来好好的挡开两边争执的人,凌友青勃然大怒,忽地把那册子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凌友青正要把东西摔到地上,眼睛朝旁边一瞥,这就看到了不远处厅堂另一侧坐着的素安。
然后,她扬手就把东西猛力甩了出去。
谁也没料到凌友青会突然发难,抬手把东西扔飞。所以当那东西脱离了她的指尖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去的时候,猝不及防下谁也没有反应过来。
紧接着那东西就正正的往素安的脸上来。
素安发现了那物的方向,当机立断离了座位,起身朝着旁边一迈。
册子啪的下撞到了她坐着的位置上,哗啦啦裂开,纸张四下里飘散。
如果是突发事件,素安也就罢了。
可她刚才看得明明白白,凌友青是发现了她之后才往这儿扔的东西。用力之大,倘若她还在那里坐着,身上肯定要被砸出伤来。
素安身姿轻盈的疾步而去,正正的站在了凌友青的跟前。
然后,她手一扬,一个巴掌就落在了凌友青的脸上。
凌友青发恨,高声叫了一句让人来帮忙,抬手就要回一个巴掌过来。
却是还没落下就被素安快速擒住了手腕。
“告诉你。”素安一字一句的铿然道,“我不和你计较,是我大人有大量,并不是我怕了你。你如果再没事儿就挑起事端,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说罢,她用力一甩,拽得凌友青一个踉跄朝旁边跌到。头撞到了墙上,砰的下起了个包。
素安所说的凌友青‘没事挑起事端’,指的是凌友青故意朝她扔册子的事情。
那对母女却以为说的是她们俩的遭遇,只当素安是在帮她们,那位母亲就过来道谢。
“小姑娘,真是谢谢你了。”这位太太道,“不知你是哪一家的孩子?改天得了空,我登门去想你道谢。”
素安听了后,知道对方是理解错了,于是笑道,“不必客气。我其实是处理和她的私人恩怨。”
凌友青带着的几个朋友听了她的大叫声这个时候赶了过来。
凌友青指了素安,啜泣着喊道,“把她给我送去警视厅!”
这些人都是在凌家的宴席上见过素安的。闻言都犹豫起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