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刚目不斜视的打理着他手边的一盆君子兰,以无视封行朗的方式等待着他的下文。
他知道封行朗向来无事不登他的鬼屋。
封行朗掐掉一朵蝴蝶兰送至鼻间嗅了嗅,却没能嗅出什么香气。
从封行朗的动作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一个会主动去怜香惜玉的人。
鲜花好比女人,在欣赏和采撷之间,封行朗习惯性的选择了后者。对于女人也一样。
所以说,爱上封行朗的女人会很痛苦。蓝悠悠如何,林雪落亦如此。
“河屯回申城了。”
封行朗无心去欣赏这一大屋子的观赏盆栽和花卉,将指间的蝴蝶兰弹掉后,这才言归正传。
“嗯。”
丛刚瞄了一眼被封行朗弹落在地的蝴蝶兰,只是淡淡的哼应了一声。
“他身边又多了一个邢十二。”
封行朗又是一句。带是了长长的怅然尾音。
似乎还同能从儿子林诺那受伤的小眼神中缓过那抹尖锐的疼来。
“嗯。”
丛刚还是一声哼应。淡淡的,像是在敷衍。
“他手里有我老婆和孩子。”
封行朗再问。
“嗯。”
丛刚再哼应。
封行朗顿了下来,微眯着眼眸扫向依旧打理着那盆君子兰的丛刚。
“跟老子好好说话!”封行朗戾气的冷哼。
丛刚这才抬眸轻描淡写的扫了封行朗一眼,悠声应道:“这跟我有关系吗?”
的确不是很有关系!
十多年前,他从唐人街救回了奄奄一息的丛刚;而多年之后,丛刚从河屯手里救回了命悬一线的封行朗,他们俩人之间的恩恩怨怨算是扯了个平!
所以丛刚说跟他没关系,这道理还是说得通的。
但封行朗却相当的不爽!他觉得丛刚不应该用这样的语调跟他这个主子说话!
或许在封行朗看来,他救丛刚,属于天大的恩赐;而丛刚救他,则是他一个跟班应该做的。
封行朗的行事风范,总会带上那么点儿主观上的霸道和狂妄。
“我怎么觉得自己手痒想揍人呢?”封行朗嘶声冷厉道。
封行朗不是全能。他也需要别人的帮助。要是河屯跟他玩金融游戏,估计十个河屯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河屯偏偏要跟他玩野蛮的暴戾游戏。
丛刚温和的眸光从封行朗的俊彦上拂面而过,笑了笑:
“你又打不过我!是揍人,还是挨人揍,还不一定呢!”
丛刚这话听起来实在是太伤封行朗的自尊了。
可细细品味时,却又能读出点儿异样的情调来。就好像在逗一个桀骜不驯的顽童。
封行朗的确是打不过丛刚。
别说封行朗了,就连严邦也不一定是丛刚的对手。
严邦蛮力有余,而丛刚则是招招致命。
封行朗对兰花并不感兴趣。能认出的兰花品种也不多。于是,他拿起了手边那盆绿了吧叽的兰花,哐啷一声就这么砸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在丛刚的专注下,封行朗一连砸了丛刚十多盆兰花。有些还是名贵稀缺的品种。
养过兰花的人都知道外的娇气,很不好伺候。
而丛刚要把这些兰花伺候得郁郁葱葱,肯定下了不少的功夫。可现在封行朗却毫不怜香惜玉的在砸他的心头肉。
“别停啊!继续砸!反正这些兰花也都是用你封行朗的银子买回来的!”
丛刚好脾气到极点。似乎封行朗的暴戾之气完全不会影响到他的心情。
封行朗顿下了摔砸盆栽的动作,回眸厉盯着丛刚那张悠哉悠哉的干净脸庞。
“我睡你个妹妹的!你从老子那里每个月拿上好几百万,就买这些花花草草了?”
其实丛刚并不缺钱用。为什么要从封行朗那里拿钱用呢?或许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清楚。
“有人花你的钱,你应该感觉的幸福!就好比你封行朗的老婆和孩子,现在却花着河屯的钱!你封行朗有再多的钱,又有何用?”
丛刚的这番话,真能把封行朗气死上好几个轮回。
他这完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这是封行朗内心深处的倒刺,可丛刚便要去触疼它。
封行朗压抑着心头的暴怒,“你花了老子的钱,就必须替老子办事!”
“这就是你封行朗求人帮忙的姿态?”
丛刚再次埋头于他的君子兰上,像对待一个心爱的女人一样细心呵护着那盆君子兰。
封行朗二话没说,上前来就将那盆君子兰砸了个稀巴烂。
丛刚抬眸看向封行朗;而封行朗也正怒目相视着他。
几秒之后,丛刚不动声色的淡淡问,“你这见涨的臭脾气是严邦宠出来的吧?你还是去找他吧!他会迎合你封行朗的胃口!”
“是严邦上辈子睡了你妹?还是你上辈子睡了严邦的妹妹?你们俩非要这般不共戴天?”
封行朗真搞不懂为什么严邦和丛刚两人非要这么的狗咬狗!
丛刚没有回答封行朗的话,而是蹲身过去,去捡拾封行朗砸烂的那盆君子兰。
丛刚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足实让封行朗不爽。他一脚踩在了那棵君子兰上。在他做工精良皮鞋的踩踏之下,那株君子兰立刻香消玉损。
就像被摧残的女人一样!
丛刚依旧没有动怒。他缓缓的站起身来,淡淡的扫了封行朗一眼。
“你知道河屯为什么那么喜欢让别人做选择题吗?”
淡淡的,丛刚问。
“老子没兴趣知道!”封行朗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