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巴颂说封行朗正在前来启北山城的路上,丛刚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
原本,他是应该回避,也完全可以一避泯恩仇的;
但丛刚却选择了亲自跟不请自来的封行朗见面!
当时的丛刚完全是一副:来啊,来搞我啊!反正老子闲着也是闲着!
卫康也很疑惑不解:之前他也向丛刚提出要重修别墅的事儿,可丛刚一直都很冷静的告之还不是时候,等上一阵子再说。
可现在的时机显示更不是时候,可丛刚却主动提出了翻修别墅的事儿!
boss这是在挑衅严邦呢?还是挑衅河屯呢?
又或者……他在挑衅封行朗?
向来低调的丛刚,突然就变得高调起来,连卫康都快不适应了!
所以封行朗前来兴师问罪,也就不奇怪了。
见封行朗只是一人前来,看来没有‘兴师’,只有‘问罪’了。
施工队并没有因为封行朗的到来而停下手中的活儿。大型机械轰隆作响着,一派忙碌的景象。
封行朗知道丛刚是一个很能适应环境,但又对环境要求很高的人。这别墅是要翻修给他自己住的,他肯定会亲手规划并监督。
所以,封行朗可以肯定:来这里一定可以找到丛刚!
至于丛刚会不会像只缩头乌龟一样躲着他,那就难说了。
封行朗看到了那辆装着大型发电机组的拖车,便健步上前,飞身跃了上去,直接将电闸给关了。
于是,喧闹的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估计是施工队的负责人嚷嚷了几嗓子,在听到卫康的作答之后,他便默声了。
在封行朗跳下发电机组拖车后,便看到了立在他跟前十米开外的丛刚。
这鬼东西竟然也不知道躲一躲?
“封行朗,你是在找我吧。”丛刚淡淡着声音问。
封行朗扫了他一眼,侧头环看了一下十几里开外的坟地。
即便是阳光明媚的午后,都能让人感觉到一丝丝的阴冷之气。
“我们主仆一场,你开工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呢?我也好给你送个贺喜的红包!”
封行朗的话,带着诙谐的口吻,亦真亦假。
或许头脑简单的人,听起来就简单;可要是换成丛刚这种有多心眼的人,那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总觉得封行朗话里藏着话。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丛刚反问一声。
“怎么,想在申城长住?”封行朗悠声问。
“难道封大总裁不欢迎?”丛刚再次出声反问。
“欢迎!当然欢迎!”
封行朗轻撩着菲薄的唇,“我好歹也使唤了你这么多年……就算是养条狗,那也是有感情的!”
对于丛刚,封行朗三句话便离不开‘养条狗’之类的挖苦。
“封行朗,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丛刚并没有因为封行朗的话而恼火,至少表面上没有。
“有空回去多想想:怎么样讨好河屯,才不至于任由他把你这个亲儿子当狗一样的毒打!”
看着封行朗那张俊脸上渐渐堆积起来的愤怒,丛刚又接着讽刺:
“对了,还有严邦!可千万别让他再次落在衙门的手里!那你们这些年,狼狈为奸的在申城所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足够你封行朗吃上几辈子的牢饭了!”
因为丛刚深知封行朗的七寸在哪里,也就随便扎上一针,就能让封行朗见血。
封行朗愤怒了。内心和表面,同样的愤怒。
他知道在某些不远的地方,会隐藏着丛刚的爪牙。跟河屯收养众多的义子,几乎是如出一辙。
可河屯老子,丛刚却还年青!
如果任由丛刚这么发展下去,河屯败北,那只是迟早的事儿!
刚刚,封行朗只见到一个卫康。可在丛刚现身之后,他就消失不见了。
当时的封行朗在想:要是把丛刚的众多爪牙们都威逼出来,混个眼熟也不错!
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拿丛刚当出气筒的。
可现在看来,自己不但没能出得了心头的怒气,反而被丛刚当成了挖苦调侃的对象。
丛刚是越来越弄不清楚他自己的身份了!
“丛刚,还真得谢谢你的提醒。放心,我不会再给河屯毒打我的机会;也不会再让严邦脫离我的掌控之中!我这样的回答,你还满意吗?”
封行朗一边悠声着腔调作答丛刚刚刚的挖苦,一边稳健且悠闲着步伐朝丛刚靠近。
悠闲得好似他封行朗才是这片宅邸的主人一样!
这样的步态,会让人放松警惕。至少那些此时此刻正行注目礼的施工队人员,并没有觉得封行朗的靠近会对丛刚产生任何的危险。
“丛刚,你最近好像白了很多呢!也难怪,你一天到晚鬼鬼祟祟的行踪不定,这大白天的在太阳底下晒着,应该很不舒服吧?”
“……”
丛刚不清楚封行朗靠近他的目的。但潜意识里,总觉得他邪气得利害。那气场即便不用伪装,也能强势得让他有些透不过气;丛刚便下意识的朝后退上了一小步。
“躲什么躲啊?我就奇怪了,这年头像你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怎么能在太阳底下暴晒这么久……也不会化成灰的?”
那一刻,几乎是一瞬间,封行朗像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一样,迅猛的朝后退的丛刚扑身过去。
当时的丛刚似乎有点儿懵:他想搞清楚封行朗这回又想玩什么花样时,为时已晚。
一把在阳光下闪着锋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