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台入夜后,几乎全城都充斥着浓郁的脂粉香味。妖娆的女子们,大大方方的站在街边搔首弄姿,或趋附风雅、或吴侬软语。

不过来到凤鸣台的人都知道,这些站在街边的女子,是只可远就必须观不可亵玩的。这些女子均是被每个花楼,精心挑选出来的花魁。若有人想要一亲芳泽的话,就必须等到每月初一的花魁竞赛了!

如今凤鸣台中最炙手可热的花楼,当属连续蝉联六个月的花魁榜首的——碧银楼。

此时,麟王正坐在碧银楼,二楼的雅间里。一边饮酒,一边将视线投在楼下舞台上。碧银楼新一届花魁——稚绫,正垂首勾抹琴弦,奏出潺潺的琴音。

他手拍在桌上,一边应着琴音拍子,一边闭目沉思着。对坐在身边,美艳动人的女子,没有丝毫的兴趣。

女子容貌虽算不上国色天香,可是一双美眸却顾盼生姿,盈盈含笑。她见麟王手上的酒杯空了,连忙拿起酒壶倒酒,没想到却被对方顺势夺去了酒壶,独自斟满了酒,一口饮尽。

看着空落落的手,女子神色顿时有些尴尬。她瞄了一眼,旁边但笑不语的俊美公子,连忙不动声色的,将脸上的情绪掩饰了过去。

“喝酒应当就些菜,否则会伤胃的!”她声音婉转甜腻,尾音像带着勾似得,魅惑无比。她执筷抬手,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夹了些下酒菜,放在麟王的盘子里。

一旁的虞奚见状,淡淡的放下酒杯。见麟王的眼神,一直落在楼下的舞台上。便征求道:“既然麟王觉得稚绫的琴声,比盈秋姑娘的天姿国色,更加引人瞩目。那不如,让稚绫姑娘上来伺候,如何?”

“不必了!”麟王黑眸淡淡一转,看向虞奚:“你邀本王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莫名受到名帖,邀他到这里来,却从头至尾,都不表露此行的目的。怎么看,这个邀请必有蹊跷。

虞奚浅浅一笑,清眸幽深:“还能有什么事?自然是在此地见到麟王殿下,所以邀请殿下出来喝酒听曲啊!”他端起酒杯,暗暗算了算时辰。心道此时,容雅应该带着人,来这里了吧!

麟王皱了皱眉,面上神情淡淡道:“既然如此,本王酒喝了曲也听了,就不打扰虞公子的雅兴了。”说完,他倏然站起,朝姚乾站立的方向,扫了一眼。

“虞公子,就此告辞!”姚乾走过来,冲虞奚双手又抱拳,站到了麟王身侧。

俩人才刚走到门口,虞奚却突然出声:“难道麟王殿下不想知道,为何麟王妃会突然逃离京城吗?”

关于田婉婉的这句话,正好掐在了麟王的软肋上。他猛然转头,疾言厉色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田婉婉是麟王妃这件事,仅有很少的人知道,那场婚礼,本来就是一个圈套而已。所以麟王妃的身份,都是杜撰来而来的。就算有心人想要查,也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来!

可是这个虞奚,却居然已经知道了麟王妃的真实身份,怎么能不让他心神大乱!如果虞奚以田婉婉来要挟他,在晋安军械库的事情上,作出让步,那他真的就……

“别担心!”虞奚端着酒杯站起来,“田姑娘有恩于我,我绝对不会作出,会伤害她的事情来的!毕竟,能把小小一碗馄饨,做得那般美味,又心思单纯的女子。谁也不会忍心,对她动手的!”

虞奚的一番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麟王登时就勃然大怒。

“你想怎么样?!”他怒红了双眼,咬牙切齿的看着虞奚。他的那番话,看似简单,却透露了一个讯息,那就是:他已经和田婉婉有过接触,而且似乎还相交颇深!

不然的话,以田婉婉正在逃跑的情况下,怎么可能给他做馄饨!

麟王一想到她,居然给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亲手做馄饨吃,就狠的牙痒痒!

在凤鸣台见到她时,他就已经决定了,对于她,他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只能徐徐图之。所以派了人手,到她居住的客栈,密切关注着她的举动,防止她再一次逃跑。

他身负剧毒,只有四十九天的时间,寻求解药。至少在这段时间里,他绝对不能再让她,悄然的离开自己!

若是时间一到,自己还没有找到解毒之法……

想到这里,麟王死死的拽紧了拳头,若是无法解毒,四十九日之后,他就放她离开。

那日将她掳走时,他就想要将她拘在身边,再也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可是一想到身上的毒,他就无法狠下心,让她承受最坏的后果。

如果他生,他定要宠她爱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如果他死,他就悄无声息的消失,让她重新找一个……

麟王不敢再往下想了,他生怕再想下去,他绞痛的心脏,会因此而爆掉!

“说到婉婉,其实我跟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了……”虞奚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目光落到楼下,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走进了大厅,正好奇的左右张望着。

这一刻,终于来了!虞奚眼里闪过一丝疯狂,他将雅间,选在这个位置,就是因为这里视野开阔,能纵观全局,却也可以迅速被人发现。

他迫切的想要楼下的人,立刻发现楼上的这一幕。然后就此死心,跟着他一路南下,直至郦国!

许多次,当她端着亲手做的菜,走进他的房门的时候,他都要问她,问她还记不记得,当初在竹林里,那个陪她挖了一下午竹笋的人。可是每次看到她,盯着盘子里面


状态提示:第66章 碧银楼--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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