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时的主唱头发齐肩,一直半低着头,加上人多,他也没看清楚长相。

自那以后,他高中阶段就特别沉迷于乐队,但都再没有那天傍晚的感觉。

他也去吴家祠找过几次,却一直没有找到人,直到毕业后出国,这事也不了了之。

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竟然是陆星灼吗?

他撤回以前说过的话,当时说什么不会去关注外面的事,即使遇到了也不会想去认识了解他?

明明,从一开始遇见,就再也难以忘怀了。

张漫不明白为何他忽然间笑得这么傻,只装作没看到,继续刚才的话题,“他们两人只是晚上才玩一会音乐,白天石棠要上课,星灼要去打工,我不知道他具体做些什么,只是每晚回来,都能看到他疲惫的身影,身上经常会有伤口。”

季淮川心里一紧,大概也能猜到,一个没有学历的少年,最多就是干些苦力活了。

他想起之前陆星灼说他过的那种日子,只是当时他说的那样云淡风轻,感触远不及现在来得深。

“有次我听到他们两人在谈论什么梦想,石棠说想站在舞台上,让所有人都看到。而星灼只想赚点钱而已,两人头一次出现了分歧,不欢而散,大概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说过话了吧。”

“之后两人频繁得开始吵架,直到某天,陆姨突然阑尾炎,但是家里没人,我让爸送她去了医院,可谁也联系不上星灼。”

他问:“他去哪了?”

“我后来问了很久,才知道原来他那时打工回家后知道出事,本想拿钱去医院的,可是他的钱,被石棠拿走去参加什么比赛了。”

季淮川想起石棠19岁时参加了选秀节目,“然后呢?”

“然后他去找石棠,结果石棠把他推到一边去,随后上了一个男人的车……还被男人的手下打了一顿,伤得很重,所以他不敢来医院,怕陆姨见了伤心。”

季淮川死死地盯着杯沿,恨不得让自己回到那个时间去,把那个少年扶起来。

“之后没几天,石棠一家人就搬家了,走之前,他还来见了星灼。当时陆姨在我们家休养,他也在,所以我也听见了一些内容。”

“石棠说要去娱乐圈,想喊星灼一起,可是星灼把他大骂了一顿,并说永远不会进这个圈子的,他觉得恶心。”张漫一口气说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才发现对方的眼神几乎成了寒冰。

好半天,季淮川才艰难地开口:“难怪他怎么也不愿签约,那他现在每次看到石棠,会是什么心情呢?”

“大概还是有点在乎的吧,毕竟当初是他带着他走出y-in霾的,还是年少时一起谈论过梦想的人,可是没想到遭到了背叛。”

张漫忽然心疼地笑了一下,“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越是表现的不在乎,就越是放不下。如果他真的恨石棠的话,只要把他的那些料爆出来,就够他受的了。”

季淮川想到那个口是心非的人,感觉有人在抓他的心一般,满是心疼。

“对了,有件事他可能也没跟你提过。”

“什么事?”

“我能有今天,全是因为他。”

季淮川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她有些怀念地说:“我从小喜欢画画,可是艺术生学费太贵了,就我爸那个小店,根本难以支撑这笔费用。”

“最后一次报名的时候,我逃课去上网了,星灼找到了我,把我臭骂了一顿。然后给了我一笔钱,说是我爸让他带来的。从那之后,我的每个月生活费都是他给我送来,而我一直以为是我爸最近生意变好了,加上陆姨和我爸结婚了,我以为两人有点积蓄。”

季淮川盯着她,似乎猜到了真相。

张漫眼里忽然充满了悲伤,声音很轻地说道:“可直到毕业那天,我爸才知道我学了美术。我去找星灼,最后在巷子的角落里才发现他鼻青脸肿,浑身是伤。他竟然……去打.黑拳,给我赚学费。”

季淮川瞳孔微微放大,上次陆星灼看她的画,说是去看投资成果,原来是这个意思,“他应该是想感谢你当时救了他妈妈的一命。”

张漫点头,“他就是这样,只要别人对他好一点,他就会不计报酬的回报给对方,不仅是钱,感情上面也是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漫姐,谢谢你,我现在有急事,先走一步。”说着,他起身就往外走,开始不停地拨打陆星灼的电话。

然而回答的只有冰冷的提示声。

他一路横冲直撞的开车回到了家,刚打开门就喊道:“星灼,星灼!”

客厅的沙发空空如也,卧室客房空无一人,若不是这些满满当当的东西在告诉他,陆星灼曾经在这里出现过,不然他真要以为是一场梦了。

他将每个房间都搜了一遍,没有找到人之后,他慌张地冲下楼,赶到了陆星灼的家。

刚一停好车,他就马不停蹄的下车,万幸之前找他要到了钥匙,他一心急,手里的钥匙忽然掉在了地上。

他心里一咯噔,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慢慢地捡起来,看着紧闭的门,忽地有些不敢打开。

好半晌,他才鼓起勇气打开门,里面果然没有人,他走近空荡荡的房间,心里的失落感越来越重。

他打开衣柜,忽地一怔,只见里面只有两件干干净净的衬衫整齐的挂在那里,其中一件的袖子还破了个洞。

这是他买给星灼的那两件。

一件在年会上穿过,结果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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