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没在这间屋子。”

“这不是宰相府的侍卫们吗?这是怎么回事?”

……

周围尽是闻声而来窃窃私语的群众,萧瑜也时不时地拍着胸脯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让周围不少人同情无比。

护卫们的动作很快,尸体运走后,护卫长一声令下,其余在门外待命的护卫们便如潮水般退出,不出几分钟便在黑水街消失了。

拥挤不堪的街道慢慢变得冷清,就算这里是寻欢作乐的场所,在发生了命案后大多数人还是少了些兴致,更何况一想到自己曾离命案发生的场所不出多少距离,再有那方面的想法也不得不顾虑自己的性命而将其掐灭。

同周围许多人一样,萧瑜带着一脸的后怕与懊悔的表情走出黑水街,混杂在一群同样神色的人中并不起眼。然而等他拐入一条巷子的时候,出于对某种潜在危险的直觉让他本能地绷紧了背部肌肉。

巷子中寂静无比,两边的居民房早已紧紧闭上大门,只有不甚明亮的月光偶尔穿过狭窄的缝隙投射到两边的建筑上。地面水洼反射出周围墙上的朦胧白光,给巷子带来些微的亮光。不远处,一只黑猫轻巧地从屋顶跳跃下来,在黑暗中泛着冰冷的光的眸子盯着站在入口处的萧瑜,片刻后,又似是觉得对方对它不存在恶意,转过头快速闪入了一边的黑暗中。

萧瑜信步往前踏去,然而脑中的神经已经绷紧到极致,腿部和背部肌肉在一瞬间蓄力,只待某一时刻爆发出来。

忽然,左侧一丝冰冷的光芒一闪而过,脑中属于刺客的警报声尖锐地响起,萧瑜本能地一个翻身,顺势从靴中抽出自己的匕首,劈向同样传来破风声的脑后。手中的匕首早已被他熟练地使用,从刃身上传来的触感清晰的传达着对方已经被他破开皮肤的信号。

不及转头,前方的攻击又跟进了,萧瑜举起匕首砍向对方斜刺而来的弯刀,一瞬间刀刃交接的声音在黑暗中极其刺耳。大马士革刀的锋利程度在此刻尽显,两人明显都听到了交接处刀身被磕出豁口的声音。匕首上承受的力量极大,萧瑜不得不顺势卸力,再将匕首逆推向对方的颈部。

在刀刃碰到对方颈部的瞬间,对方迅捷无比地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躲了过去,后退几步站定。月光下,萧瑜这才看清楚袭击他的是什么人,只一瞬间,他的瞳孔蓦然紧缩——这人,赫然是跟在萨拉丁身后的马穆鲁克士兵。褐色的劲装包裹着对常人来说过于强壮的身体,那人双眼如炬,如野兽般直直盯着面前的萧瑜,让他不可控制地僵硬了片刻。后面倒下的人也摇晃着站了起来,萧瑜记得萨拉丁称呼他为赫部。

“我家大人想要和你谈话。”前面的中年人语气平淡毫无起伏地说道,似是他说话的对象与蝼蚁无异。

萧瑜挑眉,既然是要谈话,那么目前萨拉丁对他还没有赶尽杀绝的打算。随手甩了甩匕首上的血迹,萧瑜掏出手帕细细地擦拭着钢纹,同样平淡无比地回到:“我不觉得和你们大人有什么可以谈的。”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只要你还待在开罗就逃不出大人的掌控,你以为你刚才的计谋有多高明?”身后站着的赫部讥讽道。

“阁下既然刚才没有在宰相府侍卫面前揭穿我,那么我身上必然有什么价值,不知你家大人找我是出于什么目的?我想,我刚才所做的事情与你家大人的利益并不冲突不是么?”

“你不用想着试图套我的话,这条巷子外面守着十个马穆鲁克,你可以试着杀了我和赞部再冲出去。”话音刚落,赫部便不耐烦地说道,脸部肌肉轻微抖动着。

赞部只是伸出手,摆出邀请的姿势。

萧瑜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将手中摆玩着的匕首插入靴子的特定隔层中。

“带路吧。”

萧瑜由两人带着,七弯八拐地进入一间不起眼的民居内。

房间内昏黄的烛光下,高大的青年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背部笔直地挺着,双腿叉开一个舒适的角度,一手撑在膝盖上,另一手抚着挂在镶金腰带的弯刀上,可以想到青年平时行事极为标准严苛。

“坐吧。”青年听到大门开合的声音,抬起眼眸,颔首说道。

视线交接的瞬间,萧瑜发现那人的眼神异常专注,眸中温和如水,似乎仅仅是被注视着,就能让人放下戒心。

萧瑜不置可否,随意在青年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萨拉哈丁。”

“我找你,只是为了确定你的任务是谁委托的。”

萧瑜扯了扯嘴角,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角度,没有马上回答面前青年的问题,只是用一种锐利却不引人反感的眼神细细观察着一派淡然的萨拉丁。

“谢尔库赫的侄子在萨拉森人中间有着很高的名声,我想,这不仅体现在军事方面,”停了一下,萧瑜思索片刻,“每年组织都能接到针对阁下和阁下叔父的任务,但是您现在能在我面前,那便说明了您不止是单纯的武夫。这次任务的委托人,您想是什么人便是什么人,毕竟,三方关注下的埃及很快就会乱起来了,这对您来说也是个机会不是吗?”

萧瑜不认为萨拉丁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既然已经到了对方眼皮子底下,那么尽力证明自己的价值才是合适的方法。

萨拉丁原先轻松敲击着弯刀刀鞘的手在听萧瑜分析完后蓦地停了下来,房间内似是真空了片刻,空气似乎变得粘稠,让人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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