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离第一次情绪波动如此之大,即使只是心头有一点焦躁与不安,可是这对于一直平静如水的他已然是极致无疑。

大约了过了两三分钟,因为真气不能过渡却必须从外界助他安抚蛊虫的缘故,他的额头已经开始泌出汗渍,腰间的伤也因为奔波了几近一夜加上这一番折腾而重新裂开。

但此时已经无暇顾及自己,若是不赶紧找到办法压制住蛊虫,那么面前之人必然会蛊虫入心死路一条!

……

蓦地宫离脑中一闪,他大费周章的不就是为了等到这人蛊发取蛊尸吗?现在就是个最好的时机为什么还要救他?

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缓了下来,蹙紧的眉头隐约透漏出犹豫,宫离看着坐在对面极其痛苦神色的人,思考片刻终是将双手运转一周收了回来。

他冷眼看着韩墨衣痛苦煎熬的模样,面部毫无情绪,可身侧握紧的拳头和绷紧的身躯却彰显出了他的挣扎。

明明此行的目的即将提前完成,多年来苦苦摸索要破解的阴蛊终于有了解除之法,为什么心底却升起了一丝犹豫……

没了外界的压制阳蛊变得肆无忌惮,已经稍作好转的韩墨衣顿时脸色又一阵白一阵红。

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直直的落下,双眼紧闭下唇几乎都要咬破皮了,口中的声音更是痛苦不堪。

那蛊虫深红凸点逐渐蠕动向左胸心口位置,时间就如一根绷紧的弦。

而那阳蛊便是把锉钝的刀架在之上撕磨,拉锯着的不止是那时间的弦,更是宫离脑中的弦,犹豫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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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泼大雨的荒野,蛇女早在宫离二人离开后用了法力将自己周遭立下了结界,只见那密如牛毫大如黄豆的雨点纷纷临时绕开,而她湿透的衣物也早已运功烘干。

看着那个疯子挖坑已经看了有两盏茶的功夫了,这人才挖出半个身子也放不下的小凹地。

蛇女隐隐还挂念着韩墨衣的情况,最后愤愤的跺了跺脚干脆上前一掌将失去了理智的人劈晕,接着轻而易举的扛在了肩上回了九幽城。

两人的身影还未完全消失在地平线,这边张扬僵硬的尸体边上就出现了两个男人。

一个大红的衣裳十分惹眼,繁琐的服饰却透漏着无尽的邪魅和威慑之气,而他边上的便是一袭藏青色衣袍,颇有不问世事出尘之意。

那红衣男子脸上带着微淡的妆容,不但没有显得娘气还更加的妖娆,樱红的嘴唇比女子的还要性感,他轻斜狭长上扬的眸子看了眼边上的人。

“真是可惜了我那条养了百年的宝贝。”虽说着可惜可神色全然不在意一般。

被他打量着的男人模样比他年长,一撮不长不短的胡子是他最为显眼的特征,口气十分老成:“当初老夫救你一命,难道这还抵不上你那只蛊虫?”

红衣男子邪魅一笑:“自然是本座的性命尤为重要,不知常先生此番作为是因何而为呢?”

被称为‘常先生’的人没有回答,反倒衣袖一甩发出一声冷哼:“你我二人已经互不相欠,就此别过吧,告辞!”

“后会有期!”红衣男子依旧面带笑颜,可是却不沾眼底半分。

待那人走后,红衣男子长且如玉的五指撩了撩耳发,模样更是风情万种却不失英气,嘴中念念有词身边突然就多出来了一个人。

他斜睨着对方,漫不经心道:“怎么样?都看见了?”对方低着头沉默,他又道:“肖公子不过是把你当做这人的替身,你又何必再对他苦苦执着呢?”

一身轻纱薄衣,纤细腰肢的元清终于露出了一丝苦笑,黯然无光的苍白脸色映衬的越发凄凉,看着雨地里尸体的面容攥紧了五指。

“多谢公子好意,不过元清自身的事就不劳烦您操心了。”

他话语刚落,红衣之人眼神变得阴狠:“本座跟你说的事你不答应也好,答应也罢,都必须去做!”

“你想对问重做什么!”元清瞪大双眸怒斥,对他突然的转变带着恐惧。

红衣之人猛然欺近他,一双泛着幽绿的眸子紧紧盯着元清,轻启薄唇:“接近肖问重,随时待命!”

元清被他看得半分不能动弹,颤抖着全身道:“不、不可能的……我、不会替你做、做事的……”

对方见他太过恐惧,语气放轻道:“你放心,本座不会让你伤害到你的肖公子的,不过是有点小事情而已,如果你不去本座就派别的人去,到时候他会如何对待肖公子本座可就不敢保证了……”

明明是温柔缓慢的话语,可是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却充满了震慑力,威胁的字句使元清沉默,蹙紧的眉头代表着他的为难。

红衣之人不急,‘笑意吟吟’的看着元清,等待他的回答。

……

第060章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少主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不知道,宫神医临走前说很快的。”

“很快为什么都过去一天了还没醒?”

“这个……宫神医那么说的我怎么知道为什么?要不咱去把宫神医找回来看看?”

“找,你去哪找?谁知道他去哪了!”

“那这可怎么办啊?你看少主这总不醒过来也不是回事儿啊!”

“可不是嘛!你说宫神医就这么潇洒的走了,少主醒来知道以后得多难过啊!”

……

一嘟噜串吵人的对话拼命的往韩墨衣的耳蜗里钻,浑浑噩噩中他皱着眉头想要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像是被强力胶水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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