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众人才注意到,手握念珠的是非身上一阵金光消退,只不过他脸色似乎更白了——这一点只有唐时注意到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蒋继然的剑就已经横在了唐时的脖子上,“说,他们到哪里去了?”

“他们”指的,自然只能是已经在方才那一片蓝光之中无影无踪的雪环和秦溪。其实蒋继然第一个对唐时发难,是很正常的,因为现在天海山的人就剩下唐时一个,他们是一个门派的,若说是唐时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才是一点也不相信的。

蒋继然很想直接对唐时严刑逼供,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小自在天的和尚,这种事情是万万不能够做的。

按理说蒋继然不该有忌讳,毕竟现在他们的确面临一个很奇怪的困境。

他们根本就是摸不着头脑地乱走,可是雪环和秦溪却像是早就计划好了,也知道些别的。

兴许,唐时知道些什么呢?

只可惜,这一次他们真的是高看了唐时了。

齐雨田犹豫了很久,还是站出来给唐时说话了:“方才我看那秦溪竟然一剑刺过来要夺了唐师弟的命,若不是唐时兄弟见机得快,现在怕已经人头落地了,我想他们应该不是一伙儿的,不然他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

这话里的道理是相当浅显的,可是蒋继然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明明他已经发现了那雕像上面的戒指,正准备动手了,却被人拦住,被雪环抢先了。

想必秦溪雪环二人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那戒指,一开始没有,兴许只是想趁机找个没有人的时候 动作吧?

现在秦溪和雪环手中握着怎样的秘密,根本没有人知道。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们会遇到什么事情,或者根本是不是有宝藏的地图?

——这一路上,雪环的表现终于被众人慢慢地回想起来了,这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雪环根本不简单。

跟众人不同的是,唐时虽然也对雪环的行踪很好奇,可是他更希望他永远不要遇到正气宗和天海山——遇到他们,就代表着自己很可能死。

唐时一脸的无所谓,现在他手上还滴着鲜血,身体之中的灵力几乎要被抽干了,连站着都很勉强,更不要说是还手了,他相当光棍地站在那里,任由蒋继然的剑搁在自己脖子前面,差一点就要隔断血管。

现在唐时是天不怕地不怕,不说身体之中的灵力枯竭,就是他现在是实力的全盛状态也未必能够抵挡蒋继然全力一击。方才能够从秦溪手下逃过性命,根本只是巧合。

秦溪没有想到自己反应很灵敏,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有别的术法傍身吧?

“我并不知道雪环师姐和秦溪师兄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掌门给过他们什么消息,反正我是没有的。蒋师兄,你且看看我这手上的伤,要他们跟我一伙儿的,能差点削掉我整个手掌吗?”

唐时差点就成为残疾人了好么?

简直觉得蒋继然的智商一定是被人割了拿出去喂狗了,怎么能够蠢到这种地步?

唐时那一脸无语的表情显然深深地刺激了蒋继然,让他差点没握稳剑。

小自在天的印空这个时候终于说话了,“你们道门中人,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吗?人家跟那两个人根本没关系,还拿剑指着……”

印虚悄悄拉了拉印空的袖子,示意他声音小一些。

印空这声音瓮声瓮气的,感觉像是从胸腔之中出来,言语之中一副责怪的意味。

不过唐时觉得他这句话的威力其实很大——地图炮啊!

这货直接说“你们道门中人”,一句话直接无差别攻击了整个“道门”,也就是修道的,整个灵枢大陆大多都是道修,这攻击范围真是大了去了。

唐时心底一下就乐呵了,眼底也悄然溢出几分笑意来,不过没出声。

蒋继然郁闷得厉害,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收了剑,只道:“你最好与那两人没有关系。”

这一下,整个气氛才真正地缓和下来。

唐时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自己是很光棍的,根本不在乎生死,可是在蒋继然的撤开了之后,他才感觉出自己背后湿了一片。

“你们看头上……”

齐雨田忽然一指天,众人随着他动作一抬头,竟然看到之前还笼罩在城池上空的沙暴消失得干干净净。

那天空一下干净了,只不过还是灰色的,然而这样的铅灰色比起刚才那种混杂的土黄色已经好多了。

众人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方才那蓝光上去,似乎将上面的沙暴冲散了。

这个时候,是非再次说话了——这人一般不说话,说话的时候都不一般“千沟万壑之中有隐藏的小地方,方才那一只戒环,想必就是钥匙了。那沙暴,兴许只是幻象。”是非停顿了一下,而后走向那雕塑,众人都不敢靠近,生怕这其中还有什么猫腻。

是非又道:“唐师弟,你方才说这是天海山的前辈,可有什么推断?”

之前唐时说的这句话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被打断了,现在才有机会继续说。

他手指还在滴血,不过没有理会,一脸镇定地说道:“我在掌门的手指上看到过一个与这碎了的指环一模一样的戒指,所以才这么想的……而且……雪环师姐,一路上似乎很不正常。”

岂止是很不正常,根本是不正常到了极点。

唐时解释了自己判断的原因之中,众人都开始思索起来,最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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