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成!”陆仁贾寒毛直竖,连连反对,“你你你不能杀我!附身是随机的,我死了的话不知道会附身到哪里,到时候就又找不到你了!”

原墨卿皱眉:“不能指定人或范围吗?”

“要花积分……”陆仁贾咽了口唾沫,弱弱补上一句,“……很多的积分。”

原墨卿沉思,瞅见陆仁贾一脸畏惧,不由笑道:“你怕什么?放心,我又不会害你,你我现在可是同伴啊。”

“哦。”陆仁贾松一口气。

“这个身体的身份说不定会有用,所以暂时不能让你死。”原墨卿安慰说。

陆仁贾面色一紧,暂时不能死……意思是以后就能死吗?

“虽然不想让你死,但是你若非要作死的话我也没办法。从现在开始尽量跟上我,路上我会尽量照顾你这个累赘,不过要是你拖了后腿被人发现,我就会第一时间抛弃你,明白?”原墨卿对他补了一刀,神情分外认真。

“……明白。”陆仁贾忧伤地回答。

原墨卿带着陆仁贾开始上路,为了避人耳目,两人走的都不是寻常路——爬墙、翻檐、走壁,甚至钻狗洞……无所不行。

原墨卿在脑海中勾勒出整个未离宫的立体图,标上那些明处暗处的守卫,费心算出一条条可行的曲折路线。为了突破那些巡逻的侍卫,往往还要见缝插针,时机一刻都不得耽搁,同时原墨卿还要费心费力去照顾另一个人。

原墨卿蹲在一处墙角,微微喘息。旁边是面露愧色的陆仁贾,地上是一名被打昏在地的侍卫。纵使一直小心翼翼,就在刚才,陆仁贾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幸而原墨卿及时打昏了那个发现异状的侍卫。

原墨卿一边捆住那名侍卫,一边抢在欲言又止的陆仁贾之前开口:“刚刚也有我的失误,放心,一切都还在可控范围内。”

现在需要的不是不被发现出逃,而是要晚点被发现。

拖延住足够的时间,方能胜利。

封住侍卫的口,扔进一个阴暗的角落,原墨卿做了个继续前行的手势。

*

搜索小雨房间的侍卫并没有什么发现什么异常,钟离生走到房中一架精致华丽的古琴前,弹手勾了几下琴弦,发出叮咚几声琴音。

“这琴是他带来的?”钟离生问。

一名服侍小雨的仆颤颤跪在地上,忙点头称是。

“砸了。”钟离生淡漠地说。

砸碎的琴碎片散落一地。从琴腹中取出来一个黑色方长的盒子,钟离生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把带柄的木梳。木梳外表寻常,钟离生分开木齿与木柄,木柄上端赫然是一个印章,刻着一个变形的烟字。

其实早在这个人撑不过刑法,咬破藏在口中的毒囊自杀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变相承认了自己的谍子身份。之所以钟离生没有深究追查,是因为他知道,偌大的未离宫里像这样其他势力的谍子不知凡几,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但是现在,这个探子居然盯上了原墨卿,甚至为了接近他不惜耗费稀世的假死药……这已然触动了钟离生的底线。

“烟雨楼……”钟离生冷冷看着刻章,一把捏碎了木齿,“行事也太过狂妄!”

你们不该盯上他!

*

只差毫厘,原墨卿险而又险地把陆仁贾拉上了房檐,再从一个窗户潜入楼中。惊魂甫定的陆仁贾站稳后惊喜地欢呼一声。

“怎么?”原墨卿靠在墙上。

“我刚刚好像感觉到传说中的内力了,暖暖的……”陆仁贾兴奋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恭喜。”原墨卿闭上眼睛,用内力调匀了呼吸。他不由自嘲着,不过是这种路途而已,居然就累到这种地步,看来他的状态真是下滑到不成样子。他这两年除了和钟离生演戏勾心斗角外,就是颓废到成天昏昏欲睡。如今回忆起来,不由觉得以往种种荒唐不可思议,此刻方大梦初醒。

陆仁贾兴奋的劲头很快就过去了,他苦恼着一张脸问:“原哥,这路还有多长啊……小弟快坚持不住了啦。”

“到了。”原墨卿笑。

“这就到了?”陆仁贾不解,环顾着他们所处的房间,“这里是哪?不是要逃出宫吗?”

这个房间内一片杂乱,挂满了笼子,还有一股怪异的味道,让陆仁贾瞬间苦了张脸。

“我们的目的不是逃出宫,而是得在外面呆上至少一个月。”原墨卿说着,取过一个筐子推到陆仁贾面前,顺手往里面抓了一把,“这里是藏楼,未离宫储存情报的地方。我要到楼上查些东西,在此期间你就往外面撒这些谷粮,像这样……”

原墨卿走到窗前,挥手一撒,手中的谷粮均匀散落屋檐,不多时,从上方陆续飞来了一些鸽子,纷纷落在檐上啄食着。

“这种小事你应该能办到吧?”原墨卿眼神轻视。

陆仁贾:“……能。”

“饿了的话你也可以吃这些,味道不错的……大概。”原墨卿深知打一棒子喂一甜枣的道理,说完他便潇洒转身,跳出窗纵越而上。

等他走远,陆仁贾终于从喉口憋出一个“滚”字,手伸出窗外竖起一中指,然后愤愤往外撒一把谷粮。

唔,闻起来还挺香……

作者有话要说:  是坚持日更拖剧情还是慢更精简……这是个问题……

其实是为剧情绞尽脑汁了……

☆、【七】随风而去

【七】随风而去

未离宫依山而建,恢弘磅礴,守卫严密,飞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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