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惊讶吗?愤怒吗?”在少年又一次疾风暴雨的强攻中如同闲庭散步的魔灵笑得薄凉,“你可不能怪我呀,这老头死都死了还要坑我一把,我不还回去多没面子啊~”

噌的一声挡掉那半柄铁刀的攻击,一脚踹中心窝,而那磨砂般的声音却如跗骨髓般在他耳边轻轻响起:“不愧是百年一遇的刀王啊,都只剩下一缕意识了还能给你传出灵犀,干扰我的行动,真是危险的东西啊,幸好这回总算是把他捏死了……”

“该死的是你啊!!!”鲁迪发疯了般的拿着一把断刀又一次扑身而上!

“嗬,你不是一直想着怎么杀了他吗?我帮你动手你不是应该感谢我吗?看,我还把这个杀人狂魔的身份公之于众了,你看看这下面有多少人不、敢、置、信呢……”

冰冷的眸子扫视着全场陷入极度的震惊而还未回复的众人。

蝼蚁们,信仰崩塌的滋味如呢?

魔鬼……它不仅要磨灭父亲的意识,还要毁掉父亲一生的清誉!

而他,什么也做不到……

一次又一次的打击让鲁迪不禁恍惚起来,终究只是十多岁的少年,就是遭逢大变也无法在短时间内磨练出一付坚硬似铁的心神。

然而他的对手却不会怜悯这个堪称绊脚石的存在,高高的红刃举起,知道斩杀了这身体最后的牵挂,那已经薄弱到连他都无法轻易感知的意识必定会真正的烟消云散,那么依附于血剑的主意识便可以顺理成章的苏醒并完全占有这具身体了,如此一来,只要他不长久的离体或者造出重大罪孽,连天劫都不会注意到它的存在!

所以,你就乖乖地去死吧!

血色长刃凌空一斩,浓重的杀意刺骨,鲁迪神思恍惚的呆愣在原地甚至还未及反应,只听得“铛!”的一声,却没有疼痛落在身上!

悄然睁开眼,一个灰色的高大身影伫立在他的面前,手中长剑为他挡住了必死的一刀!

“爸……”

“我可不是你爸啊!”高大的身影微笑着回头,不一样的面容,不一样的气势,可眼中的慈爱几乎如出一辙,几恍惚了鲁迪混乱的神情。

竟是从开赛到如今一直端坐在赛场最高处的剑王纪伯伦,拔剑挡在了他的面前!

巨剑森幽,濯濯古华;长刀泛血,妖异无边。

场下一片哗然!

纪伯伦回头,沧桑的胡子上一双锐目隐含笑意,“我是你父亲的好友和约定一辈子的对手,你可以叫我叔叔。”

“叔……叔叔?”

“乖,你已经很棒了,但是也不能把叔叔的对手给抢了啊!虽然这家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占了身子了……肖恩斯,这样子真是太难看了!”

鲁迪明显一怔,然而纪伯伦双手一紧,猛然挥剑将那把红光愈发森然的妖刀一把挥退!王剑横立,一股俾睨天下的气势横扫全场,就连底下因为接二连三的变故哗然不已的众人也不由得气息一窒,各种杂乱无序的躁动也渐渐平息下来。

只因那执剑横立的男子,这一刻立地顶天!

王剑再此,霜刃谁试?!

“剑王?”黑袍的魔灵眯了眯越发猩红的眸子,瓮声道:“也好,反正原本的目标也是你!”

“那你就该一心一意的找我才是。” 咧嘴,累积多日的气势一瞬间全力爆发,压得众人衣袍猎猎作响,在魔灵微眯双目的一刹双腿一蹬,如电般闪射而去!

“城中之人何辜,竟被你残忍杀戮!若不是肖恩斯留下的刀气线索,我岂能留你到现在!”

“他已经不是父亲了!小心!!!”同时被甩飞的鲁迪眼看着这位只在父亲的只言片语中出现过的“叔叔”,不由得大声提醒道。

他已经不是父亲了,

那血脉相连的灵犀在他一刀失败之后就已经感应不到了,

他再也不会对任何人刀下留情……

看着场中刀光剑影的交锋,鲁迪却连身体狠狠砸在地上的痛楚都感应不到,紧紧望着那不断交错的两道身影,视线愈发模糊……

是的,他失败了,愧对父亲倾尽最后力量的嘱咐和期望,这样的愧疚在失去那对真正的父亲的奇妙感应时突然崩溃,所以他才会这么不管不顾的一冲而上!

他以为的仇恨不是原来的模样,从天而降的惊喜不过一瞬又化为最深沉的绝望,他如同陷在沼泽的路人,越是挣扎,越是迷茫……

“锵!”“哗——”

长剑划过石板的声音刺耳而震撼,却见场上攻势转换间,剑王突然被黑袍男子力大势沉的一刀猛然击飞,在半空中一个翻身重重落在地上,青黑的长剑刮过石砖爆出一阵火光。

“剑王果然是剑王啊……”只见黑衣魔灵慢慢抚过前胸,衣服上那一道触目惊心的划口犹在,只是原本已经收缩复原的只剩一条略微狰狞的伤疤上,道道鲜血直流,却是怎么都止不住了!

鲁迪眼前突然一亮,挣扎的坐起来努力瞪大眼睛看去——

血!真的是血!

双拳紧绷出条条青筋都止不住身体激动的颤抖,是那一刀留下的伤痕!他得自父亲的那一刀没有白费!

他真的不是一事无成!

“嘁,不要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如果不是这两个该死的家伙作祟,你以为你能伤到我毫毛?”魔灵不愧是魔灵,一转眼便发现了鲁迪的变化出言打击道。

“况且,我也没有耐心陪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把戏了!你们以为我为何放弃刀王的身份从初赛一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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