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啪的将笔放在桌上,不悦的说,“已经有人说了东西是你给的,也有你的指纹在现场——”

有人开门进来,低头对那人说了句话。

他抬头,怀疑的问,“你是残疾人?看不见?”

丁陡猛地一僵,一句话,就像千百阵扎刹那间射向自己,从脚趾到头发丝都泛着疼痛。

是他,他看不见。

所以他是残疾人,和正常人,普通人不一样。

他不得不承认,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明明是事实,却让他如针扎般从脑仁到脚尖扎的生疼,疼痛汇集全身,最后慢慢在心口留下难以磨灭的伤口。

艰难起唇,“是。”

询问的人敲打着桌子,翻开记录档案,一张又一张。

丁陡的心一点点沉了下来。

“你和方韵什么关系?”

询问人走近了一步,在耀眼的白灯下严肃的盯着他的眼睛。

“她…是酒吧的客人。”

“除此之外?”

“没有了。”

那人将资料合上,走过去说,“她身上的烟盒里下面铺了一层白|粉,你别告诉我你也不知道。那烟盒上有你和她的指纹,如果没有关系,你作何解释?”

“是……有人让我交给她的。”

“谁?”

丁陡脑中轰的一声巨响,震的他脑袋发昏,心口窒息,他好像想起来了什么。

没有焦距的那双眼睛仿佛也伤心了般,更加黯淡,嘴唇微微颤抖,“严京。他让我将东西还给她。我——”

似乎不用解释了。

他明白了,终于察觉了。

警察站起来,敲了敲墙壁,“将他带走吧,关几天,不承认——”

关押的小屋越来越冷了。

就好像,连心都冷了。

——对了,我借方姐的打火机用了下,你帮我还给她吧。

——吧里的糖,女生都喜欢,人家给你买了好几杯咖啡了,你不回礼?

——还是一样,帮我把这盒烟给方姐。

——我要上台了,东西我放桌上了哦。

连欺骗……都不用,像玩弄哄骗小孩子一样,就能将他玩的团团转。

这样的愚蠢。

只是失明,却好像失去了整个世界。

丁陡靠着墙壁,他的世界早就没有了,从爸妈离开他那一天起,再也没有了。

从他眼前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时,他就知道了。

无论他对别人多好,多么隐藏自己,多么活的小心翼翼,在别人看来都愚蠢的可笑。

他曲起双腿,抱着自己的手臂,用手指轻轻碰自己的眼睛。

太冷了,好安静,他是不是真的掉入了黑暗深潭。

三月末的季节,早上刚起来就下了一场大雨。

罗钰在店里等了好久,都没等来丁陡。

快到下午的时候,她打算提前去一趟丁陡家里看看他,是不是生病了。

雨下的很密集,细密的雨丝垂了整个天幕。

电话响了。

安静平淡的声音。

——钰姐,我在外面,你去我家给我奶说一声,我没事,别让她担心。

——小丁!你去哪了,怎么不回来,丁奶奶会着急的。

——我、我在朋友的家里,你一定要记得告诉我奶,让她不用担心我,我好好着呢。

丁陡缓缓放下电话,漠声说,“谢谢。我说了,你们不能去我家,我奶奶年纪大,不能吓着。”

警局的人低头继续进行指纹对比,“酒吧的监控录像已经送来了,我们需要核实。”

“多久?”


状态提示: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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