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杨延亭是不愿意的,但是拼不过忠勇侯夫人以死相逼,他只说自己还小,战事未了,先不嫁娶。
就这样一推两推,他好似天空的鹰儿一样越发越高,转眼就已经将近二十了。
那老勋贵家开始还催的紧,杨家也是心有愧疚,明里暗里帮那位少爷铺了路,那少爷自己也聪慧渐渐的竟然名头也出来了。
名头出来了,也是年轻气盛,旁边人哄着捧着,再有人明里暗里的说杨延亭的不好,少爷自己也不甘了起来。
在家里闹了几回之后,老勋贵慢慢的也不提这结亲的事儿了。
要说当初也是两家对口说了一下,真的做什么也没有。
这一路等到杨延亭打的西北再也没仗打了才回来。
刚回来没多久,就有人传了几句那少爷半醉时候说的混话,大抵都是说忠勇侯府多求着他,别说杨延亭有多凶,到最后还不是要撅着屁股伺候他。
杨延亭是在什么地方混的,早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他一个大老爷们给人这样说,气的跑到那青楼就要揍那少爷。
那少爷就看着一个黑脸的大汉提着刀过来,吓得一翻眼儿就要昏过去。
杨延亭给了他两下,然后就凶眉瞪眼的看旁边的人。
旁边的吓得四散而逃,唯独一个坐在那里。
杨延亭少见不怕自己的,他凶的提着那人的领子问了两句。
原来这男的竟然是个陪玩的。
他说自己是清白身,只是陪着少爷们玩,却绝对不沾那人,因个怕沾了脏病,坏了身子,家里还有老母小妹,没人照顾。
杨延亭看他出淤泥而不染,皮脸又厚,但是举止却也算有度,忍不住起了相交之心。
两人说了两句确实投意,竟然这样一起出了门,到杨延亭的地方喝酒去了。
所以才有了后来这个杨延亭揍了未来的夫婿,拐了小倌儿回家的事儿。
说到底还是杨延亭忘了自己这哥儿的身份,也是他没放在心上,但是别人可不一样了。
你这跟黄花大小姐引了野男人回家还要更可怕一些,你这是抢了自己男人的男人……算了反正是一件彻底坏了名声的事儿。
忠勇侯夫人还没刚欢喜自己小儿子回家,就听到这一件事儿,哭的又要抹脖子去。
忠勇侯后脚回了家,听到这事儿震惊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还是杨延亭的大哥提前跑到杨延亭的小院子里救他,刚进门就听到两人正半醉的互许终身。
听的杨大哥差点一个跟头栽下去,所幸他知道这两人是醉酒胡说,只能按下性子听了一会儿。
才知道那人竟然还是个有学问的秀才,家里朝上面数数也是能提起来的名头,不然一般人也不会带着他玩。
偏那秀才小倌儿口舌抹了蜜一样,把个杨延亭说的拍桌子叫好,什么自己若娶了哥儿绝不会把他当成第三种人,大家一样的男人,站着撒尿。
杨延亭虽然平日里不说,但是这么拼命到底有一分要证明哥儿也不全都是那种没才能的东西。
如今半醉的时候,听的热动不已,到最后还落下了两行热泪。
杨大已经年过三旬,对这个小弟弟跟半个儿子差不多,如今听的他一番抛心挖肺的话,眼圈都热了。
一直听到忠勇侯带着人过来,杨大才急忙忙的迎了上去,好生劝说了一番。
忠勇侯夫人听到大儿子这样说那样说,又觉得人家哥儿比姐儿还娇嫩,偏生自己的要跟那脏臭的军汉混在一起,就为了拼这一口气。
到底是军人的夫人,忠勇侯夫人听的一阵激动,最后一拍桌说道:“既然这徐秀才这样中意亭儿,不如招了他做女婿吧。”
“噗”
那边忠勇侯一口茶水吐了出来。
忠勇侯夫人一边垂泪一边说道:“不然还能怎么办,他本就生的粗大为人不喜,如今更是当着那么多人面打了夫婿,还拐了小倌儿回来,谁家还敢要。”
“那也不能只听那徐秀才一面之词,这事儿先放放,倒是那顾家的人敢这样欺辱本候,哼!”
忠勇侯一拍桌子,露出了杀意。
“你可不能再闹了,别个已经笑的不行了。”
忠勇侯夫人急忙劝了一句。
“放心,那小子不是仗着自己一分聪慧就狂妄起来了么?我倒要他知道本候的厉害。”
忠勇侯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爹,你要怎么做?”
杨二瞪大了眼,他已经摆好了出力气的姿势了。
“无他,不过是放杨三罢了。”
忠勇侯在打仗上满腹的兵法,但是换到人情世故,阴狠毒辣上面,早年是一头乱麻,后来养了一个杨三。
不到十五就能独当一面,有什么应酬做什么坏心事儿都极为顶用。
开始忠勇侯夫人也直夸一家就出了这么一个心思玲珑的人儿,后来名气越来越偏,到后来竟然管到了大狱上了。
要不是后面出了个杨延亭把众人的注意力分了一些出去,杨三的名气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嘶……刚开始就要这么狠?”
杨四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