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针线继续修补衣服。斯内德带着刚才的士兵走了进来。一进来就问:“我的靴子是你擦的?”

有问题吗?她将针线放下,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那士兵,可这又看不出什么来,只有老实话老师说了:“是的。长官。”

“就知道是你!”斯内德嘴角一抹浅笑,随后转身对着身后的士兵,语气变得异常强硬:“我叫你命令她擦靴子了吗?”

士兵带着几分怯懦,但还是昂首挺胸着,硬着头皮找理由:“我想她是长官喊来干活的,所以就叫她擦了。”

斯内德冷着脸:“一个好的部队,就是纪律严明,长官说什么就做什么。现在叫你擦靴子,你转给别人擦,以后冲锋打仗,也叫别人替你上吗?出去举着枪,围着营地跑十圈,好好想想,到底自己错在哪里,去!”

“是,长官!”士兵硬邦邦地一个行礼后,小跑了出去。

斯内德等士兵出去后,看着她悠悠地道:“你做事还真是尽职尽责,就连鞋底都擦得象洗过一样干净。”

那发亮的碧眸看得心中直发毛,她带着几分怯懦地道:“能为长官服务是我的荣幸。”

斯内德嘴角笑意更浓了:“记住,谁叫你做事,就先汇报我,只有我才能使唤你,知道了吗?”

程千寻赶紧地应了:“是,长官。”

“好,继续干活吧。”斯内德转身离去,没有回头多看她一眼。

程千寻坐了下来,继续拿起针线干活,缝着缝着,就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斯内德是关心她,一定是的。

又是一天过去了,所有人自然也知道了,那个士兵受罚的原因。说来也挺悲惨的,双手举着枪,在有足球场般大小的营地外圈跑十圈,少说也有四五公里路。地上泥泞不堪,而里面的俘虏当然不会错过那么好的机会嘲笑一番,反正他们快走了,走不了的随时都有可能死,只要还有力气说话的,哪怕躺着都要笑着喊:“跑呀,快跑呀,别象个娘们。”

等跑完,累死半死不说,浑身的泥水看来需要洗上半天才能洗干净了。

又到了晚餐时间,一天即将结束。

程千寻还是能和军官们一起吃,当然此时应该没人有异议了。

那些军官吃完了后,不急着走,坐在那里喝着酒或者咖啡聊天,有些人还抽着烟。聊得自然还是战况,每个人都信心满满的等着去红场看阅兵仪式。

而她吃完后,就上去做棉衣,如果德军冬天的补给足够的,也不至于失败得那么惨,到时一定需要。到了明天,可能会有新的一批俘虏到,希望能找到鲁道夫。

而手上的衣服也缝补得差不多了,哪怕她缝制得再细、速度放慢,也不能让人看出来她在拖时间,所以衣服早晚还是会补完的。

猛地发出一阵大笑过后,有一个党卫军军官喊了她的名字:“程。”

她放下了刀叉,赶紧地咽下嘴里的东西后应了一声:“是,长官。”

这个军官用调侃的语气,轻松地问:“你是怎么看的?”不大喜欢他们,笑起来总想是皮笑肉不笑。

不能被和善的假象蒙蔽,这些家伙说翻脸就翻脸,哪怕自己人也会毙了。这问题的目地,就是要看看她站在哪一方,如果透露出半点对苏联的同情,那么会被当做亲俄份子。小镇上挂着被勒死的人,就是最好的榜样。

程千寻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道:“打仗就会死人,会死好多人。”

“那是当然。”雷格尔脸上虽然挂着笑,但眼睛一直盯着她,应该也紧张。

“接下去说呀。”这个军官显然继续套话,等着听听她到底说什么。笑容显得有点阴险了:“是不是觉得苏军死了那么多人,很可惜?”

不能说得那么简单了,需要有一点内容才行。不涉及政治,那么也只有走歪门邪道。程千寻于是厚着脸皮道:“是很可惜,不光是苏军,德军也有很多男人死了。大多都是青壮年,其中有好多都是高大威猛的男人,那么多帅哥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她一本三正经地说着,那些军官都很认真地听着,可原本想套出什么来,没想到说的是这个。一时间所有军官一愣,随后爆发出哄堂的笑声。

显然是为了个女人满脑子想的不是战争、而是男人而大笑不止。

不管怎么说,糊弄过去了,程千寻跟着挤出干巴巴的笑容、陪笑了一会儿,低下头继续吃饭。

吃完饭,洗完澡,她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就坐在桌前的椅子上缝衣服。虽然有缝纫机,可她不会用这种需要脚不停踩踏的机器,只能靠最原始的办法,手工缝制。

反正也不需要好看不好看,不讲究什么款式,只要够大够厚实、能抵御极寒就可以。她往衣服夹层里塞棉花,要塞足了,她经历过最冷的也就是上一层雪地里走。但这次有可能比上一层更加冷,零下几十度,能把整条河全部冻住,大约河底的鱼都能冻成冰块。必须做好准备,就怕到时没饿死,先冻死。

此时楼下传来了汽车轮胎碾压过潮湿地面的声音,每一次汽车来,就代表着有了来。

她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往下看去。

从车上下来四个党卫军,随后从车里揪出一个被反手铐着的男人。这男人身材高大,而且嗓门也挺响亮的:“我是美国记者,你们无权把我扣押!”

此时探照灯正好照过来,也帮着照明。看请这个男人的脸后,程千寻愣住了,是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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