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意睁着眼睛看着黑暗,直到听到他期盼已久的脚步声。

聂流尘端着油灯,捧着一碗蛋炒饭走进来,南宫意眼前一亮,挣扎着爬起来,抢过他手中的碗和筷子,大口大口吃起来,这次的蛋炒饭油盐都很少,鸡蛋也很嫩,米饭也软,知道是对方看他身体不适,故意将饭做成这样,南宫意忽然觉得心里一暖。

“这次不验毒了?”聂流尘心说,然后在床边坐下,说道:“南宫少爷,我能问个问题吗?”

“流尘你说,你以后可以叫我子念,我的字叫子念。”南宫意头也没抬。

“你是怎么熬过毒丝发作的日子的?”聂流尘没注意到他连称呼都变了,捏捏下巴问道。

“练剑,拼命练剑。”南宫意嘟囔着。

聂流尘不语,刚才他看见南宫意身上的毒丝足足有十五道年轮,证明这是他婴孩时期种下的,毒丝如果没有尝到剧毒,每年会发作一次,如万虫嗜咬一般,连麻沸散都只能减轻一点点痛苦,不过如果这个时候集中精神练武,会让灵力成倍提高,但是只要稍微一分心,会立刻走火入魔,说不定就直接死掉了。

聂流尘笑笑道:“所以说你们灵修挺古板的,这种事情明明只要有一个毒修在身边帮忙调养,就可以慢慢化解,却偏偏去受那份罪。”

南宫意不说话了。聂流尘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说的是什么话啊?琼华门是灵修中的领袖,恐怕眼前这位身上带有毒丝都只有个把人知道,毒修这种人在他们眼里始终难登大雅之堂吧。

聂流尘耸肩说道:“不过也没关系,这不有我在吗?以后不会让你受这种痛苦了。”

南宫意抬起头,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

聂流尘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再往前呢?还不能练剑的时候。”

“我还在襁褓中的时候被人下了毒,昏迷了七天七夜,之后毒丝在我九岁前都未发作过,只是一年长一道年轮。”南宫意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聂流尘倒抽一口凉气,心道原来是毒丝吃饱了,再想想居然有人会给一个婴孩下毒,心中更是一阵寒意,便问道:“什么人干的?”

南宫意吃完了,摇着头。

算了,提这些不开心的做甚。聂流尘摇头,收好碗筷,又拿起手巾替他擦去脸上的油。

“这是什么?”南宫意从他头发上取下来一样东西,对着光一看,竟是一根鸡毛。

“你以为饭里的蛋哪来的。”聂流尘有点不好意思,补充道:“我还没偷过东西呢。”

“哦……”南宫意笑了,眼睛弯出两个月牙。

“睡吧,天还没亮。”聂流尘伸了个懒腰。

南宫意点点头,躺下,问道:“那你呢?”

“我要看着你啊,谁知道等会你会不会有其他不舒服。”聂流尘看起来想趴在桌上睡。

“那你也躺下吧,这张床够大。”南宫意往里面挪了一下。

聂流尘有些犹豫,但又一想,床上总比桌上舒服,便躺了下去。南宫意抬起手,一个响指,灯火应声而灭。

黑暗里,南宫意背对着他,问道:“你怎么对谁都这么好啊?”

聂流尘有些困,心说你一个小少爷,还不是被各种人捧着惯着,怎么这么容易就说对你好了,迷迷糊糊答道:“天生劳碌命咯。”

许久,黑暗中传来一声清晰的“谢谢”。

武丘最近很烦恼,因为他家公子越来越喜欢和那些魔修混在一起了。

“这根竹子不行,太嫩,这根也不行,太老。这个还不错!”南宫意扒拉着图远收集来的竹子,又说:“流尘,你费那么大劲做笛子,之前没听你吹过啊。”

“他会,而且吹得极好,跟教他的人吹得一样好,但是很难听到。这个是给我做的,我想了一下还是笛子比较悠扬,洞箫声音太悲切。而且笛子的话,师兄可以教我。”柳盈眉走过来,贴着聂流尘坐下,她美丽的眼眸看向他,聂流尘冲他笑笑。

南宫意削竹子的手顿了一下,险些划伤自己。

聂流尘看见他手抖,赶紧询问道:“子念,你没事吧?”

“没有,这刀子用得不趁手,武丘,匕首拿来。”南宫意吩咐此时只想躲远远的人。

另一边,缪缘拿着一个竹子做的假人,一直尝试在远处操纵它,却屡屡失败。

柳盈眉看不过去了,手中飞出一只蜘蛛,蜘蛛的线远远地黏在假人的四肢上,她一摇铃铛,假人就在那翻飞起来。

缪缘泄气地说道:“我就是不想把蛊加持到假人上,用阴气或者别的方法,这样就不需要蜘蛛丝了。”

柳盈眉一挑眉毛,不屑地说道:“这怎么可能呢?咱们不是灵修,他们可以用灵力加持武器以外的器具,我们不行。”

缪缘不高兴地说道:“蜘蛛丝很容易被削断,太不实用了。”

听到这句话,柳盈眉点点头若有所思,走过去,两人一起研究起那个竹人来。

聂流尘转脸看她们,心想:挺有想法,以后要真有人能做到就好了。

图远从门外跑来,朗声叫道:“大师兄,猎户那边送来一只山鸡,咱们烤来吃吧。”

两个女孩子抬起头,异口同声说道:“烤着多油腻啊,蒸着。”

“我想吃炖的。”南宫意边削竹子边说。

“那就拿药材炖好了。”聂流尘接过山鸡,往后厨走去。

柳盈眉站起来,气鼓鼓地叫道:“大师兄,这里有两个人想吃蒸的。”

聂流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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