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他告得密,只是没那么直接,确实是他在蓄意演戏,确实……他喜欢明楼。

他有这个把握在明楼质问他时蒙骗过去吗?

他该回答明楼是,还是不是。

阿诚低着头掩盖眼中的慌乱,掩盖心中的慌乱。

然后他开始觉得头晕,脸上开始发热,身上开始发热。

有些慌乱的起身,但是也许是因为头晕,也许是因为他的“感冒”在这段时间的忽略和放纵下有些严重了,阿诚觉得腿有些软,竟是向后倒退着踉跄两步,才站稳。

站稳后的阿诚不敢去看明镜,也没去看明楼,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明家的人,所以他微微垂眸,道:“我……我还有事情,我……明台已经到家了,我该告辞了。”

然后不顾在身后的一再凄厉的叫着他“阿诚,阿诚”的明镜,阿诚脚步有些不稳的从明家的客厅里逃了出去,慌乱的他甚至忘了去拿刚刚递给阿香的雨伞,一头冲进那瓢泼的大雨中。

冲回自己的车里时,阿诚很狼狈。

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被雨水打散,黏腻的贴在脸颊上,衣服湿了,风衣被水打透了,有些垮下来。

此时此刻,在车子里的阿诚和站在明公馆外大雨中的汪曼春一样狼狈。

躲到车里的阿诚,微微冷静下来,脑中的晕眩似乎清了,身上的热度似乎被冷雨浇熄了一些,理智回笼,阿城开始回想刚才在明家客厅里的一切。

然后阿诚一拳打在了方向盘上,拳头里满是愤怒与绝望。

一切都完了。

有些支撑不住的阿诚趴在方向盘上,心中的痛苦几乎要从眼中化成泪水外溢出来。

没有人任何人比阿诚更明白,怀疑和厌恶的种子一旦种下来,有多么难以去除。

而此刻,阿诚相信,他已经在明楼心里种下了这样的种子,此时此刻,也许在明楼心里他已经是一个不知廉耻想要勾引他然后在明镜面前挑拨离间的无耻之徒。

这种想法一冒出来,就让阿诚觉得胸腔中升起一股巨大的惶恐,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难道他步步为营,挖空心思,最后,这一世,他依旧只能看着,看着自己与明楼最后仍旧陌路,甚至相看两厌?

这一世,他们连亲密无间的手足都不是了!

如果他不能和明楼在一起,那接下来的日子接下来的时间还有什么意义?

不如给自己一枪来得更痛快。

那样最起码可以重新来过,可以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

想到错误两个字,阿诚忍不住疑惑,他到底犯了什么错误?他明明很小心了,可是明镜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应该是犯了错的,可是错在哪一步?错在什么地方呢?

一遍一遍的回想,但是仍旧想不出来。

头又开始发晕,身上又开始发热,阿诚摇了摇头,微微咬了下唇,疼痛让他清醒了些。

不管是什么错误,只要还有一丝机会去挽救,那他就该竭尽一切所能去挽救。

挽救的机会在哪里?

错误是从什么地方开始的?是从南京是从汪曼春开始的。

那么挽救这个错误也只能从汪曼春身上开始。

抬头通过车窗看向站在雨中的汪曼春,头又开始发晕,几乎同时,一股灼烧得人眼前发黑的热意又涌了上来,一瞬间,阿诚有了一种错觉,似乎站在那雨中在明公馆前无声祈求的不是汪曼春,是他,是这个十八世轮回里活下来的一抹残缺的孤魂。

他说汪曼春是个可怜人,他又比汪曼春好多少。

最起码,明楼爱过汪曼春,真实的爱过,可是明楼爱过他吗?有过哪一世的哪一刻,明楼曾经爱过他吗?一丝一毫的,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爱?

阿诚哭了。

他捂着嘴无声的哭泣。

在所有的轮回里,对他最好的就是明楼,很多时候,对他好的,只有明楼。

可是为什么从对他最好的这个人心里祈求一丝丝的爱,如此艰难。

十八世的轮回,他还以为他的眼泪早就被磨光了,他早已经变成了一个流不出眼泪的怪物了,可是,此时此刻,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中涌出来,难以抑止。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中的汪曼春到下了。

看着汪曼春倒下了,摇了摇头,阿诚正拼命的让自己晕眩的脑袋更清醒些,抬手给了自己的一个耳光,疼痛让他更清醒了。

拜托,争气点!别再这个时候掉链子!要病也等这件事情办完了再病!

办不好,也不需要病了,给自己脑袋上来一枪,重启轮回吧。

推开车门,深吸一口气,阿诚稳住自己迈步下车,走到汪曼春身边,想要伸手把汪曼春拉起来,但是刚伸出手,他就看到自己的手“长成”了三双手。

然后很快阿诚就意识到不是他长了三双手,是他眼中影像开始扭曲,开始重影,然后很快的,眼前一黑,他变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阿诚晕倒在了汪曼春身侧。

“大姐!大姐!”一直观察着屋外情形的明台大喊道,“大姐,你看看,汪曼春晕过去了!”

听到这话,跪在地上的明楼身子微微一颤,似乎想动,但是眼见得明镜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一对眸子冷得像寒冰一样看着明楼,道:“你要干什么?”

明楼跪在那里,嘴角微微抽搐了下,然后道:“大姐,我最开始和汪曼春交往时,确实是不知道她是汪芙蕖的侄女,大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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