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其实处于物是人非的现在。

“……我想,你应该清楚我的答案。在阵前说这个实在很没有意思,我们不可能回去了。”盛东阳回过神来,又一次给了他分外决绝,冷然的答复。

塞廖尔是他的初恋,他的青梅竹马,盛东阳对不起他过,伤害过他,也被他伤害,辜负过,甚至死在他手上一次过,塞廖尔就像是盛东阳的过去一样,说对他一丁点儿感情都没有了,对盛东阳来说是不可能的……

但同样的,在经历了这么多,发生了这么多以后,盛东阳也清清楚楚的知道,他们回不到过去了,也不可能回去。

因此,不管塞廖尔问他多少次,又露出怎样惹人生怜的模样……盛东阳给予他的回应也都是一样的,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是啊,我们不可能回到过去,是我失言了,不该问你这种问题。”但这一次,塞廖尔却没有像过去一样执迷纠缠盛东阳,只是突然一下子苦笑出了声。

他知道,他没有资格奢求盛东阳的原谅。

只是在上机甲之前,他还是忍不住回首,深深看了盛东阳一眼问:“……少爷,如果我死了,你会有一瞬,哪怕一瞬为我伤心吗?”

他知道,他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对于盛东阳他更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盛东阳觉得他这问题莫名有些奇怪,但却仍是冷着声音回答:“……休伯特将军,大战在即,你少在这里给我有的没的说不吉利的话,我也不想做任何无畏的假设。你有什么莫名其妙的话,也给我留到回来再说!”

“好的,我明白了。”塞廖尔看着他冷漠的样子,当即头也不回,毅然决然的上了机甲。

盛东阳看着他的背影,颇是有些觉得自己与他之间有了种即将生离死别的错觉,但片刻后,他又觉得自己实在想得太多,甩了甩脑袋,硬是将诸多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了自己的脑海……

他和塞廖尔之间,除却工作之外——

早是没什么好继续纠缠下去的了。

……

塞廖尔上了机甲指挥舰,在和自己的下属沟通完了对于虫族的作战计划后,当即在自己的光脑投影上,调出了盛东阳的照片,用手指爱惜的反复摩挲着,贪婪而又眷念。

能够再一次看到盛东阳,活生生的盛东阳,他真的很高兴,就算他再也不可能原谅自己,对于塞廖尔来说也无所谓。

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是重生而来的——

在三天以前,他恢复了自己前世的所有记忆。

但塞廖尔没有显露出来,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在恢复记忆的同时,他已是知道自己已是命不久矣了。

但塞廖尔并不在乎,他只要能够再次看到盛东阳,确认他还好好的,就已是心满意足了……

和盛东阳纠缠那么久,塞廖尔从未想过盛东阳会死。

也从未想过盛东阳会在自己面前自爆!

在逼到盛东阳走投无路的时候,塞廖尔满心满眼都是作为胜利者的优越感,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赢了,他终于能够将一而再再而三羞辱自己,折辱自己的盛东阳按在脚下,让他体味一把自己曾经的感觉,再也不要拿他可恨的爱情来要挟,折磨自己的……

他以为,盛东阳不会被打倒,他以为哪怕走投无路。沦为自己手下的俘虏,败寇,盛东阳也不会服输,会再次寻找机会再次崛起,和自己终其一生的纠缠,斗争下去,永远都不会彼此放过……

但他从未想过,盛东阳居然会烈性至斯,选择自爆!

塞廖尔几乎找不到他自爆的理由,那太不像盛东阳了。

但偏偏,盛东阳就是那么做了……

当冲天的火光在他面前燃起,看着盛东阳所驾驶的机甲在他面前四分五裂,泯为碎片之时,塞廖尔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都是懵的。

“我爱你,但我以后再也不会爱你了。”他的脑海里在瞬间,仿佛只塞得下盛东阳在自爆在前,心灰意冷的嗓音了。

除此之前,他就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了。

他和盛东阳之间纠缠了不知多少年,互相伤害,彼此纠缠,经常以最尖锐的刀尖捅入对方身体最柔软的部分,在最痛恨盛东阳的时候,塞廖尔恨不得让他从云尖坠落,从高峰坠落谷底……

但就算是在最恨盛东阳的时候,他也从没想过让盛东阳死。

死,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代表着一个人彻彻底底的从世上消失,再找不到,寻觅不得一星半点的踪迹,就像从未存在过一般,彻底消失了。

哪怕再恨盛东阳,塞廖尔也从未想过他死,哪怕是恨,他也希望盛东阳一直存在于他的生命中。

但盛东阳却死了……

在盛东阳死后,塞廖尔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痛彻心扉的痛苦,痛不欲生是什么滋味,塞廖尔曾经以为自己一直以来都被盛东阳逼迫着置身其中,但直到盛东阳死后,他才知道原来那痛苦不及他知道盛东阳死讯的千万分之一。

盛东阳的死才是对他打击最大最痛苦的事儿。

“将军,我们赢了,我们赢了……白鹭洲是我们的了,我们的了……哈哈哈将军,从今以后,我就是白鹭洲的领主了,我会封你做元帅的休伯特将军……”不知是盛东明还是盛父在他身畔狰狞地大笑出了声。

塞廖尔在盛东阳死后一直很平静,可在那一下子,听着耳畔刺耳的笑声,他却是一下子彻底疯狂了。

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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