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弦灵动的双眼打量着他全身上上下下,巧笑嫣然道:“你竟然完完整整过来了,我本打算再等一炷香时间,便差人去荒郊野外寻你的。”

唐天纵微笑道:“想到有叶小姐为我忧心,我就是粉身碎骨也要爬过来的。”

白弦作惊讶状,花容失色道:“你既然已经粉身碎骨,为什么还要爬过来吓我?”

唐天纵认真道:“叶小姐冰雪聪明,想必已察觉在下对你的倾慕了。”

白弦不以为意,取出一方帕子和一个药瓶道:“是对良药的‘倾慕’吧。药在瓶子里,用法和用量都写在帕子上了。”

唐天纵接过那犹带体香的帕子,瞧了瞧其上娟秀的字迹,不知出于什么心情将帕子叠好仔仔细细收在怀中,又打开瓶盖闻了闻,道:“这药叫什么名字?”

白弦皱起眉苦苦思索:“唔,这是宫中之物,我也不太清楚。是叫黑玉跌打膏,还是黑玉损伤膏,或者黑玉跌打损伤膏?”

唐天纵默默将药收好,道:“就叫黑玉膏吧。”

红衣开始,红衣结束,年轻的唐门子弟知道,这只是一场过于美好的幻梦。

☆、共浴与私奔

修长的手指抚过宽广的脊背,拂过其上的淡淡疤痕。

白玉一样的身体自是极动人的,它并不是毫无瑕疵,但这瑕疵也是极动人的,就如同玉本身的纹理,使它区别于凡尘的玉。

叶孤城作为白云城的最高武力,经历的战斗自然不少,即便有价值连城的伤药,也掩不去全部受创的痕迹。

男人的勋章。

白弦这样想着,手下的动作愈加轻柔。

浴池是用汉白玉砌成的,这种大理石洁白无瑕,质地坚实而又细腻,非常适合雕刻。池中四壁雕刻的多是山川草木、日月星辰,温热的水腾起淡淡的雾气笼罩此方天地,自有一番天上宫阙的气度。

叶孤城闭着眼趴在池边,享受着弟弟的服侍。少年的手仿佛带着种奇特的魔力,知你心意一般轻重适中,时缓时急。

白弦帮着兄长搓完背,就懒懒覆在兄长背上不动了。

叶孤城叹了口气,转过身把他抱在怀里。两兄弟在温热的水中赤果着抱在一处,就如同在母亲的羊水中一般,安全而温暖。

了结唐门的敌意其实也很简单。

江湖人也是人,只要是人,就免不了衣食住行,向与唐门供货的卖家和与唐门交恶的帮派或是施压或是挑拨,在叶孤城如日中天的现今,唐门就不得不来到飞仙岛。

如白弦所料,来的是唐天纵。

唐天纵是个很优秀的少年人,若是唐门大公子唐天仪还健全,下一代唐门的掌门人是谁还很难说,可要是唐天纵带着足以治好唐天仪唐天容的稀世药膏回到唐门,下一任唐门掌门人是谁岂不就很清楚了么?

何况即便使用了黑玉膏,这种四肢上的毛病也不是一年两年能好起来的。在这恢复的时间中,门派中资质最好的唐天纵又能进步多少?

白弦真正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让唐天纵对白云城有足够的好感。

而这世上有一个词,叫爱屋及乌。

叶孤城轻轻道:“孤弦,你是不是……要走了?”

水流静静包裹,其中的声音似乎也变得极轻柔,白弦把脸埋在兄长的胸膛中,闷闷道:“嗯。”

绝世剑客稳定的手轻轻插-入他的发间摩挲,带起头皮微微的痒。叶孤城瞧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弟弟,恍惚间似乎见到弟弟刚出生不久时那个小小的包子状婴儿,眼神柔和。

静谧的空气流转无声的韵律,白弦轻轻道:“哥,我好羡慕你。”

叶孤城道:“怎么了?”忧心的长兄在一瞬间想到了弟弟的身世以及江湖上关于西方魔教冷血神秘的传闻,就听这始终让人放不下心的弟弟道:

“哥,你为什么比我高这么多?”

上关于西方魔教冷血神秘的传闻,就听这始终让人放不下心的弟弟道:

“哥,你为什么比我高这么多?”

白弦抬起头来,小脸已经被热水蒸得有些发红,他掂了掂脚尖比划两人的高度,又不甘心地比了比胸膛的宽度,道:“你看,我这么瘦……”

叶孤城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道:“你还小呢。”

白弦指控道:“你敷衍我!”

从来不知道何为“童心”的白云城主捏了捏弟弟脸上的肉,终于纠结着问出了一个疑问:“你准备怎么走?”若是白云城大小姐无故失踪,庞大的“提亲人士”群可不会善罢甘休。

白弦神秘地笑了笑:“山人自有妙计。”

谁也不知道白云城中如今有多少双暗地里的“眼睛”,所以两兄弟是分别出浴池的。待到叶孤城洗好出去,白弦在热水中发了会儿呆,挑起根头发懒洋洋道:“谁在偷看?”

一阵风过,眼前就出现了个白衣人。

赫然正是宫九。

九公子毫无偷窥旁人洗浴被抓了现行的自觉,笑盈盈道:“日久未见,阿弦别来无恙?”他这样说着,一双眼却是贪婪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年。

宫九从来觉得廉耻这种东西和自己的关系不大,他紧紧盯着池中的少年,视线从被热气蒸的粉嫩可口的脸蛋一路滑到优雅的锁骨,再到露出水面的两点微微的晕,并对水下的部分表达了向往。

一人池边,一人池中,一人衣衫整齐,一人身外无物,在中原的习俗看来,自然是后者落了下风的。

在苗疆长大的圣子大人显然不这么想,但他讨厌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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