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真以为父皇恩宠我们?”卿宸不屑地翘起右腿,右手随意搭在膝盖,左手支住前倾的身子,“那儿臣问你,牧州一战,儿臣是不是差点死在蒙山!”

“可是,那不是中了梁国的埋伏……”皇后不敢相信,颤抖着声道,“再说,你父皇也派人救你反败为胜了……而且,还亲自去边关接你……”

“哈哈哈……”卿宸大笑三声,眼中不知是得意还是苦涩,“明眼人都能看出梁国有诈,他竟然要儿臣亲自去,不想儿臣死是什么?他不派救兵,反而是有人暗中相助,你不觉得太蹊跷了吗?他去边关接儿臣?他是去接别人的!儿臣就是个靶子!不过是给某些人挡箭用的!”

“啊!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皇上……不会的!宸儿……”皇后吓得满眼泪光,后怕地摇摇头,“宸儿,怎么会这样……”

“母后,你以为儿臣真的会傻到以为卿思那个贱种会来救我!”卿宸目光一邪,杀意毕露,“父皇的朱雀令,在别人手中。别人拿它来调兵,父皇还故意隐瞒。儿臣假装认为是卿思所为,为的就是特意揭穿此事——想不到父皇还是将此事敷衍了过去。”

“宸儿,你是说……”皇后不了置信地张大了嘴,“天哪……怎么会……”

“母后,儿臣虽然不聪明。但是,还不至于如此愚蠢!”卿宸起身,衣裾一甩,“那老狐狸无情,也休怪儿臣无义。”

“宸儿!你要做什么!”皇后一惊,忙叫到,“他是你的父皇,你能怎么样啊?”

“母后,”卿宸诡异地一笑,“父皇那五万精兵,你以为,真的都死了?”

皇后瞠目结舌,竟不知如何回答。

“母后,儿臣言尽于此,相信你能明白。”卿宸将手一背,踱步至窗前,“今晚这场雨,下得真不小。下大雨的时候,往往能洗去旧事物——新的格局也更容易产生。”

借着灯光,望檐下雨花成帘,卿宸不必想,心上就忆起了一个人。

他和自己一起长大,他最喜欢听雨声。

他生来便可爱得很,受尽世人瞩目,父母宠爱。

自己总是仗着年长欺负他,他却从来不肯认输。

——“大哥,你为什么又打我!”

——“你个小落落,打你是喜欢你!”

……

——“哎哟!小落落你敢打我!”

——卿落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真地回答:“打你是喜欢你!”

后来,他一瞬失去了所有。

他母亲死在一个大雨天。

从此,他一个人住在景行殿,只要听到雨声,总会悄悄哭泣。

自己会偷偷在窗外看他,看下雨天他一个人抱着膝盖哭泣,想要安慰他,却又转身默默离开。

自己已经贵为太子,要和他这样不干不净的人撇清关系。

从此,对他只能爱理不睬,对他只能万分嫌恶。

互相打闹,携手嬉戏,只是一场梦。

窗畔,卿宸望着雨幕,眼前往事历历浮现,不觉嘴角上扬,一抹不明的微笑绽放在唇边。

待江山在手,便可坐拥那美人如画。

梁国,越凉宫,墨阳殿

好冷……冷得发抖。睁开眼便是天旋地转,梁易玄使劲撑起身子,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寝宫床上。

“皇上!您终于醒啦!”

卢花颜尖锐的嗓音带着矫情的媚态在耳边嗡嗡作响,眼前是穿着光华闪闪的织金留仙裙的人在搔首弄姿。梁易玄使劲摇了摇头,努力看清眼前的景象:只有卢花颜和一室红红绿绿的宫女,没有此时此刻最想见到的那个身影。

“皇上,臣妾好久没有见到皇上了。所以今天一大早,臣妾就到了墨阳殿来,想不到一来就听说皇上病了。所以臣妾就一直守在这里……”

卢花颜讨好的话来不及说完,梁易玄早已没耐心听,厉声呵斥道:“朕许你进来了?”

“皇上!”卢花颜撅起嘴,撒娇道,“臣妾也是关心皇上嘛。臣妾关心皇上也有错吗?臣妾是贵妃,为什么别人都可以进来,臣妾不能进来?臣妾……”

“够了!”梁易玄眉头紧簇,“出去!”

“皇上!臣妾不走!”卢花颜拉住梁易玄额的小臂,使劲地摇,“皇上!臣妾要陪你!”

“啊!皇上!”被梁易玄小臂往外一推,卢花颜尖叫一声,跌倒在地。

“卢花颜恃宠而骄,无礼于朕。”梁易玄面无表情地理了理被抓皱袖口,冷冷道,“即刻打入冷宫!”

“啊!不会的!不可能的!”瘫倒在地的卢花颜疯狂地尖叫,“皇上!你疯了!你怎么可能把我打入冷宫!皇上!我哥哥是卢来!”

“滚开!你也配碰本宫!”卢花颜对着把自己往外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双腿在地上乱踢,“梁易玄!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负心人!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你没良心!你个疯子!”

对渐渐远去的叫骂声无动于衷,梁易玄长长呼出一口气,翻身下床。

越凉宫,御花园

园中□□清新,梨花如雪,有玉人漫步梨花树下。

“落落!”梁静折下一枝,枝头正是双开的两朵梨花,“帮我把它戴在发间!”

卿落接过梨花,素手与花相映,竟更灵动三分。

将梨花簪上乌发间,黑与白平添一段痴恋缠绵。

感受到他的手在自己发间细细拨弄,梁静不觉双颊绯红。

羞答答了半天,张嘴又合上,合了又张开,梁静终于忍不住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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