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妾身不是贪图那富贵,否则也不会自愿做小。只是倾慕侯爷,又和姐姐姐妹情深,只是如今妾身摆不得姨妈的款,又不是七爷的正经母亲,有些话不好说。”

“该说你便说,有那闲言碎语的,只管拉出去发卖了。”殷海城多少也知道后宅阴私,妇人婆子的一院子,这闲话最是多,当下心里更是心疼小林氏。

想她也是书香门第的小姐,虽然是个庶出,但老泰山家对待女儿们一视同仁,不曾刻意分那些个嫡女庶女的,一并在嫡母跟前娇养着。小林氏完全可以好好聘出去当个正室奶奶,可她倾慕自己,甘愿做小,让他如何不多疼爱几分。

“这事侯爷若是放心,就交给妾身解决吧。”小林氏挥退了丫头,手指柔软无骨地抚上了殷海城的胸膛,“七爷受了伤,老夫人正心疼着,看见侯爷发火岂不是伤了侯爷母子深情。”

“你说的也有道理。”殷海城叹口气,那天他可是看到了,老母颇是疼爱殷若飞,若是自己发火,老母必然不会罢休。他自己无所谓,老母年事已高,身子骨也不如以往好了,不好做出这么大的动静。“飞儿伤的重不重?”

“听……大夫说,倒是无大碍,只是身体不好,没什么力气……”小林氏小心措辞,不敢太过,这话倒基本上是大夫的话。

“哼。”殷海城袖子一甩扬长而去。

小林氏泪水未干,嘴角却带上了一丝淡淡的得意。

事情在殷若飞不知道的情况下落下来尘埃,他虽然觉得事情平静的有些异常,但是此时他并没有什么耳目,也不好太多动作,免得打草惊蛇。

清早起床,老夫人和二夫人都打发人来让他今天不要上学,殷若飞隔着布摸摸头,虽然还有些刺痛却也没大碍,洗漱完了还是去了福寿园给老夫人请安。

听到殷若飞来了,碧玉连忙迎了出去。她是跟在老夫人身边长大的,心思最是通透明白,知道这位嫡少爷才是老夫人的心尖,一点也不肯怠慢。

老夫人身边有着两位得力的妈妈,一位姓张一位姓顾,都是老夫人当年的陪嫁,年纪大了配了侯府的管事,这些年家中无事又回到了老夫人身边伺候。

这碧玉就是张妈妈的外孙女,人长的好,心思也灵巧,她又是家生子。在老夫人身边再长上两年,托着老夫人寻一门好亲事,就是顺遂的一生,所以这心思没有别的丫头那么杂,只是一门心思的伺候着老夫人。

碧玉如是,殷若飞身边的紫灵也如是,都是老夫人的人,端的是一片正派。殷若飞也知道这些,对碧玉和两位妈妈向来没有什么遮遮掩掩,关系反倒是亲近不少。

“我的宝贝金孙呦,怎么这头还没好,又跑到这里来了!”老夫人看着小孙子规规矩矩地行礼,心里又是喜欢,又是心疼。连忙让碧玉伺候着脱了鞋子,到她身边坐定。

“一日不见祖母,孙儿心不能安,何况这伤也不是很重,无非是擦破些皮肉而已。”殷若飞并没有在伤口上做文章,多大伤就是多大伤,有大夫呢,做不得假。何况这件事闹得就是背后的事,他伤轻伤重反倒不是最重要的了。

老夫人其实也知道殷若飞伤得不重,但是这打的不是殷若飞一个小小的孩子,而是他侯府的脸。不过老夫人不用问也知道,这是虽然看起来是侯府落了面子,但是内里,却是魑魅鬼魉在做怪。

她可是听张妈妈说了,昨天侯爷一回来,就被那小林氏迎了过去,听说又是哭又是求的,现在侯府上下谁不知道这位小林氏疼爱侯府七爷,为了他险些得罪了侯爷!

老夫人心里冷笑,果然是小妇生养的,虽然也学了大家的规矩,骨子里就是这么低贱。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男人就是吃这一套,她养的儿子她知道,虽然对子女较为严肃,却不是什么暴戾之人。何况这事问都没问,如何就成了飞儿的错了?还不是有人搬弄是非。

想到这里,老夫人轻轻拍拍殷若飞的肩膀。头被人无故打破,身为老子知道却看都没来看一眼,也不怕伤了儿子的心。

询问了紫灵知道殷若飞还没吃饭,老夫人吩咐让他就在这里吃,又让碧玉去知会小厨房,多做几个小菜。

不多时小小的炕桌摆了个满档,熬得喷香软糯的粥品两样,又七八种小菜,还偏多肉食,另外点心也有几样,看得殷若飞眼花缭乱的。

殷若飞一脸欣喜,做出馋猫样,“还是祖母体恤孙儿,净给孙儿吃些好的……”

祖孙两人其乐融融,殷海城可就不舒服了。他往常都是下了早朝回到家中,更衣用饭,然后再去教军场。通常也是这个时间抽空去给母亲问安。

听着小厮说七少爷没去上学,而是跑到了老夫人那里,殷海城心里就有些不痛快。他幼时也打架,加之练武,更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从没断过,何曾这般娇养?儿子又不是女儿,动不动就歇上两日,还跑去烦扰老人,像什么样子!

殷海城越想越气,起身朝着老夫人的福寿院赶去,他今日可要好好劝劝母亲,这隔代虽然要疼爱,却也不能这般宠溺,否则岂不是养出个纨绔来!

☆、问罪

问罪

殷若飞和老夫人慢慢吃着早饭,不知道为什么,殷若飞觉得自己自从重新回来之后,总觉得自己胃口特别好,看到吃食特别亲。

或许是之前过了苦日子,现在每一粒米、每一口菜他都细细咀嚼,仔细在舌尖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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